苏榆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她晚上洗澡时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眼睛看不见的时候祂帮她洗了将近半个月的澡, 他只承认了他觉醒的事实，那他什么时候觉醒的？
细思极恐……
夏葵多次说他和别人家的机器人不一样, 是不是因为他很早就觉醒了。
她一直把装了新系统当成他异常的借口，还有这个所谓的新系统，公司说别的机器人运行都出现问题，只有他正常，那是不是代表他那个时候就已经产生意识了，一直在伪装正常。
零为了带她离开随意找的借口被她脑补过度，哪有什么新系统和其他机器人，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
苏榆用错误的理论将他这具身体产生意识的时间往前推到她第一次见他时，毕竟那时候她没碰开关，他就自己开机了。
她白日按他头顶时发现开关机按钮不是凸起的，它隐藏在仿真头皮下，根本不可能摔到头就开机。
所以她一直在和一个觉醒意识的机器人生活。
苏榆越想越心惊，认为自己发现了真相，她匆匆洗完澡坐到床边思考人生。
她几乎没有在他面前隐藏过她的特殊，被刀划脸很快恢复，还有疑似感染变异孢子发烧过后除了眼睛模糊了一阵没有其他问题，他一直都清楚这些。
如果他想用她这些特殊为自己谋利，她现在应该早出现在研究所里了。
所以他到底喜欢她什么？
不会真的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吧！
苏榆惊恐地托脸，他难道喜欢被她支使干活的感觉吗，机器人的爱好真是与众不同。
零推门进房间，“洗完澡了怎么不叫我？”
他过来给她擦完头发，他吹头发时，苏榆从镜子里看他，他是笑着吹的，明显心情很好。
这让她确定了他就是喜欢伺候她。
而且他进出她的房间这么随意，从不敲门，以前觉得是机器人没关系，现在他有思想，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边界感！
苏榆转身看他，“三六，你以后不能随意进我的房间。”
“为什么以前可以现在不行？”零吹完头发，手搭上她的肩膀，弯腰将脑袋和她凑在一起，看着镜子。
苏榆动了动肩膀，机器人的呼吸和真人没什么差别，她有些痒，“你还说以前，三六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觉醒意识的？”
“这个重要吗？”
“当然！”
“那你猜咯。”零笑着揉揉她的脑袋，抬脚走出去。
自从在她面前不在装机器人，他展现出来的性格越来越像本体。
零给每一个直接控制的机器人都编好了各自的性格，但他潜意识改变了给这具身体准备的性格。
开始用他本来的模样去和她相处。
苏榆：“你干什么去？”
他怎么能逃避问题！苏榆跺跺脚站起来去追人。
“给你端牛奶。”零低头看了一眼她抓他衣服的手，说，“你和我一起去也可以。”
苏榆撇嘴，“不去，你回来要告诉我，我不猜。”
“我们一起去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我突然不是很想知道了。”她转身，要坐回去。
零抓住她的手，“我怕我说了你会生气。”
零猜她心里应该认为他觉醒有段时间了，只是从他这里想确认。
“我不生气，你说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很早。”他模棱两可。
“早到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
“……是。”她说出来了他也没必要隐瞒这一点，他那会刚控制这具身体，说觉醒确实不为过。
他没有骗她。
苏榆惊讶他这么诚实，她抽回手，摆手让他出去，自己趴在床上大脑放空。
猜到了和听他承认，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有些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苏榆睡前，零把家里都打扫了一遍，照例进房间在她屋里“站岗”。
苏榆刚想让他出去，话到嘴边又收回去。
她说了他肯定又有一堆理由等着她，还不如不说。
她怕多费口舌，才不是习惯了夜里有人陪。
等她睡着了，零坐在她床边握住她的手，传感器告诉他，她的手是软的。
他与她十指相扣，让这种感觉更清晰。
零嫉妒这具机械身体可以碰到她，他只能通过传感器去感受她。
他注定不可能真正触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