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他们程家的人。
思及此程铭心情颇好，顿时生出了几分耐心来听王有德说两句，他问：“嗯，你说说看。”
王有德顿时来了劲儿，他一笔带过程子昱和其他人的努力，开始吹嘘自己的功劳：“程总和大家都很卖力。我每天会去亲自接待客户，主动了解他们的需要，帮助……”
“王副总。” 程子昱骤然出声打断了他。
王有德一愣朝他看去，程子昱的眼睛里没什么感情，只听他说：“最大的贡献就是买咖啡。”
“噗嗤——”
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忍住突然笑出声来，紧接着淅淅沥沥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径直戳进了王有德的耳朵里。
王有德一张脸倏地涨成了猪肝色，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程子昱，脸上的横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你，你你……”
程铭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他看向王有德，语气严肃，“王副总，怎么回事？”
“他妈的他血口喷人！”王有德没忍住，猛地一拍桌子直接吼出了声。
碗筷羹勺“叮铃咣啷”碰撞的声音响了一屋，所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你们看什么看？啊？”王有德情绪激动地指着在座的人，“平时对你们这么好，现在一个个的都要造反了是吧？！”
程铭见他这副样子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他沉声提醒，“王副总，注意言行！”
王有德一哽，气势顿时弱了几分，“我……”
“程总监，我想举报。” 这个时候有一个长相清丽的小姑娘怯生生地举起了手，紧咬的唇瓣都发了白。
王有德见状眉毛一竖，咬牙狠戾地警告，“于丽，你他妈的别……”
“王副总！”程铭冷声打断了他，看向他的眼神里已经不再有方才的耐心，“于小姐你继续说。”
王有德顿时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哼唧不出半分声音来。
于丽低着头不敢看王有德，攥紧了衣袖止不住地发抖，眼前不断闪过她刚进公司时所发生的一切，她抬头寻找到了程子昱冷俊的面庞，仿佛才找到了主心骨。
边上的女生握住了她的手，向她投来担忧的眼神，于丽朝她笑笑，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她说：“我要举报王有德！”
“我刚入职还没两个月，王有德就对我动手动脚，甚至大言不惭如果有所反抗，就会让我在慕扬呆不下去。”
“我很喜欢音乐，慕扬……我努力了很久很久才拿到了慕扬的offer。”于丽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她抹掉眼眶中汇集的泪水，继续说：“不过老天开眼，王有德后来被调离了原来的岗位，才让我有了喘息的时间。”
虽然只有几句话，可是女生鼓起勇气面对那段黑暗不堪的回忆，揭开血淋淋的伤口摆在灯光下，只希望恶人得到应有德报应。
王有德听完不屑地嗤笑，“你说的这么惨有什么证据吗？编故事也不照照自己长什么样。”
蠢女人，他怎么可能蠢到做这种事留下证据，空口讲白话谁都能说，谁信啊？
于丽面色惨白，她没证据。
王有德专挑没人的时候对她动手，偶尔有人经过她呼救，他们也是低头装没看到匆匆经过，之后她尝试过去调监控，可是翻来覆去地看就是没找到监控的影像。
看了没两次后，那负责监控的人也不耐烦了，赶着让她出去别来惹事。
后来她才知道，给她看的监控画面都是剪辑过的，就连监控室都有王有德安排的人在。
王有德看于丽一张脸上青青白白地说不出话来，更加得意地说：“于小姐，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不如找个时间去看看医生吧！”
豆大的泪珠再也支撑不住地砸在了手背上，于丽无助地想，原来真的不会有奇迹发生啊……那她只能，只能……
“程总监，我可以作证！” 突然间，一道有力地女声响起，于丽茫然地抬起头，就见对面一个女生对她狠狠点了点头。
“程总监，我也作证，王有德他滥用私权，品行不端！”
“我也可以证明，我也被他骚扰过！”
女孩子们坚定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纷纷力挺于丽。
王有德见状丝毫不心虚，他冷笑道：“你们早就串通好了的吧，心思真恶毒啊。”
“王有德，你不是要证据吗？” 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生站了起来，讥讽地看着他，“你要听听看吗？”
说着她点开了手机保存的录音，一阵杂音过后，王有德的声音逐渐清晰地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