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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筠换了个姿势蜷在床上，洋酒的后劲畅通无阻在身体里到处肆虐，喉咙就像是被火烧一般烫得难受，她不得不小口喘气来求取一丝清凉。
“来，喝点水。”
耳边传来了男人熟悉又温柔的声音，接着她感觉被人轻柔地拖了起来，唇瓣抵住瓶口，温凉的水被小口小口地喂进嘴中。
及时补充的水分有着久旱逢甘露的清甜，它们顺着口腔滑下，带走了酒后的不适感。
苏筠眉间的皱褶被抚平了一瞬，但又很快被蹙起。
烈火般的灼烧感散去，只留下了燥热的温度，酥麻感从小腹升起，很快涌向了四肢百骸，她攥了一把手下丝滑的床单，冰凉的触感让她得到了一瞬间的舒适。
可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床单已经被她染上了温度，无法给她提供更多。苏筠抿紧了唇，掀起眼皮瞥了一眼边上的男人，犹记起方才男人拖起她的脸时指尖微凉的触感。
舒服得让她喟叹。
神思恍忽之际，她被轻轻地放平在了床上，身边的男人似乎有了要起身的意图，苏筠大脑还没跟上思绪，手已经搭上男人的胳膊。
两人同时一愣，时间好像瞬间被停止。
程子昱等了半响，见她没有后续的动作，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叫人看不懂的情绪，他笑了笑，说：“怎么了？还要喝点水吗？”
“啊……”苏筠缓缓松开了手，说：“不用，够了。”
程子昱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你早点休息，我在隔壁有需要喊我就好。”
苏筠看着他，轻轻应声：“……嗯。”
苏筠这回没有再阻止程子昱起身，柔软的床因为另一个人的离开，向上弹了弹，可不知道为何，竟也一把苏筠的心给高高抛起。
向往的温度越来越远，男人指尖带着最后一丝凉意，擦过她的手背，然后——
被一把拉住。
程子昱离开的身形就这么顿在了原地。
苏筠松松地勾着他小指的指节，沉默不语。
男人的手僵在了那个位置，而后她听见一道有点哑却语调平静的声音传来，“你故意的？”
苏筠垂着眼睫，没有回答，但是勾住他的指节却轻微地往自己这边紧了紧。
程子昱忍耐着性子，放轻了语调，又问了一遍，“姐姐，嗯？”
苏筠抬起眼，看了一眼他紧绷的后背，缓缓应了一句：“嗯。”
“咕咚”一声响，方才的水瓶掉在了地上，里面没喝完的水顺着瓶口被撒了一地。
不过，已经没有人能顾得上它。
第28章
程子昱抓住苏筠乱他心弦的指尖, 强行将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挤入她的指缝，猛地收紧后一把压向她的耳侧。
剧烈的动作带起了一阵风直扑向苏筠，干涩感迎面袭来, 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却没有拒绝。
程子昱带着凉意的指尖掐住她柔软的下巴微微抬起, 他声音嘶哑地喊她：“姐姐，把眼睛睁开……”
苏筠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缓缓睁开眼。
男人的俊脸不知何时已经凑近到了一个逾越安全的距离，漆黑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她, 像是盯住了自己觊觎已久的猎物一般，势在必得。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还在柔和规律地闪烁, 忽然间不知是哪栋楼顶的白灯闪过, 照亮了程子昱黑沉沉的眼底，也让苏筠看清了自己此时的模样。
盘住头发的抓夹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海藻般卷曲的长发散了一枕头, 殷红的唇此时被轻轻抿着，勾勒出唇珠的弧形愈发饱满, 醉酒后瞳仁里好像氲了层雾气, 只一眼便叫人觉得懵懂。
懵懂得叫人想要好好疼爱。
程子昱看着她的脸却有说话，掐着下巴的指尖已经顺着清晰的颚线滑到了耳朵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
苏筠被他弄得有些痒，撇了撇头想躲, 却被男人突然含住了下唇，没能挪动半分。
程子昱的声音跟沁了酒般撩人, 他呢喃道：“乖乖, 别躲。”
苏筠眨了眨眼，说：“痒, 唔……”
尾音未落，就被男人堵住了后面的唇，苏筠所有的声音被他吞入腹中。
鼻子好像被酒精堵住，一时间通不了气，苏筠用力推搡着程子昱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开。
程子昱时刻关注着她，见她眉间皱起的折痕，赶忙放开了她。
苏筠重获了自由，大口喘着气呼吸新鲜的空气，她眼角微垂，眉头皱成了结，端是一副短了气的模样。
程子昱看到她这脸上的不舒服，紧张地问了一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