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觉得耳边响起一阵刺耳的鸣叫声，她听见自己含糊不清地问：“那他家里人怎么不管？”
“呵。”
林婉柔没忍住嗤笑了一声，随后她举起杯子掩饰住自己的失态，“程家家业那么大，哪有空管他？更何况当时程子昱回来后，并没有表现出极端行为，家里人也就没当回事。”
“所以，全是靠他自己扛过来的……”
苏筠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心脏如同被狠狠攥紧来回撕扯一般，疼得厉害。
“苏姐姐。”林婉柔突然唤她。
苏筠迟顿地抬起头，眼底写满了悲戚。
林婉柔挠了挠头，说：“不过我上次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倒是表现得很轻描淡写。” 见苏筠茫然的视线投来，她接着说道：“他说现在不会怕了，因为有个一直能注意到他的人出现了。”
林婉柔突然正经了神色，认真地说：“苏姐姐，他真的很爱你。”
苏筠怔愣了两秒，感觉耳边蓦地炸开了烟火，她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喜悦与悲伤交织，她尝到了苦涩的甜。
“我知道。” 她扯着唇角说，“我一直都知道。”
林婉柔看着苏筠脸上的表情，有些羡慕。
她想，那可能就是幸福吧。
她不禁想起了姜望，落寞突然翻涌而至，搅得她眼底有些泛酸，她抽了抽鼻头，又找了个话题说道：“苏姐姐，你认识郑唅恬吗？”
苏筠听见熟悉的名字，后知后觉地抬起头：“郑唅恬，她怎么了？”
“这事说起来就复杂了。” 林婉柔说，“听说她因为自己想创业结果赔了好大一笔钱，被家里人送去国外了。”
苏筠眸中眼光一闪，“是吗？”
苏筠对郑唅恬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即便这人以前处处跟她较劲，苏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不过烦了点罢了。
林婉柔点点头，说：“之前她爆过你男朋友的照片，结果后面你又跟程子昱在一起，我爷爷还好好教育了我一顿来着，说我一点都不中用。”
“什么意思？”苏筠不解，“我难道有过两个男朋友吗？”
她男朋友，不是自始至终都是程子昱一个人吗？
“嗯？” 林婉柔也摸不着头脑，“我听爷爷说，你前面好像跟个非主流小哥在一起过，他还看见了照片的呢。”
“非主流……” 苏筠灵光一闪，“丁凡？”
林婉柔说：“我不知道，之前是你爸爸给我爷看的照片，就是郑唅恬发来的，因为我爷不认识中间那个字还请教了一遍，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苏筠眉头一紧，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第49章
原来之前苏钊截走慕扬的项目, 是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啊。
苏筠面无表情地捏了捏指尖，其实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去看之前的内情曲折，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不过她要收回刚才说的话——
她讨厌死郑唅恬这个人了！
苏筠漫不经意地问道：“有听说郑唅恬什么时候回国吗？”
“回国？” 林婉柔想了一下, 不太确定, “大概是毕业了就回来了吧，郑家把她送出去再去读个书的。”
苏筠扯扯嘴角，“这样啊。”
那就让她多读两年书好了，苏筠想。
糟心的人就应该时刻遇见糟心的事, 这样才不会吃饱了撑的惹人清闲。
于是她在离开前向林婉柔打听了郑唅恬读的学校。
林婉柔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其中的蹊跷，笑嘻嘻地告诉了苏筠学校名称, 顺带好心地提了一嘴那人所在的专业。
苏筠了然, 后来有空就给郑唅恬的教授发举报邮件，导致她被列为重点关注对象, 成绩上是一点水都不给她放, 以至于郑唅恬延毕了好久才拿到毕业证书回国。
不过这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了，现在姑且不提。
苏筠回到家后, 独自对着程子昱送的耳环发呆许久。直到门铃响起, 她这才回过神来，抚了一把脸，满手湿痕。
“谢谢。”
苏筠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晚餐，发觉今天的有点特别, 鼓囊囊的一大包不说，外观还描金勾画, 整得花里胡哨。
怪精致的。
苏筠刚想关上门, 却被小哥拦住，他说：“还有您的闪送。”
在苏筠疑惑的目光中, 小哥从边上抱出了一大捧玫瑰花束，每一朵都是娇艳欲滴、瑰丽绝伦，显然是被人精心娇养着的。
苏筠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绚烂，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紧接着又听小哥说道：“希望苏小姐天天开心，呃日日快乐……程先生祝您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