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都几个月没见父皇了。”
“哼。那道士一来,你父皇对他言听计从,如何还能记得你们这些儿子。”
“贵妃娘娘。”一小太监从宫门外进来。
得了高贵妃眼神示意,立马走到她边上抬手挡住唇边,低语几句。
舒贵妃瞬间捏住手边的鲜花,花瓣入手,碎烂成汁。
“好,好得很!”美目闪过阴狠。
“你下去,继续盯着。”
“是。”
二皇子陈阙着急起身:“母妃,他说什么了!”
舒贵妃气得胸口起伏,一捧花全部捏碎了才将扭曲的面庞恢复如常。
“皇儿啊,你来。”
陈阙走进,就听她母妃道:“皇帝要找皇长子,你必定要先他一步。”
她声如蛇蝎,幽幽泛冷:“找到人,杀。”
陈阙惊得跌坐:“陈域!他不是死了吗!”
“度家那么多忠仆,当初找出来的也只是一句面目焦黑的男童……”
舒贵妃的长指拂过细眉,笑得嘲讽:“我当如何呢,原你父皇也知道,保不齐是他也掺和了一手,放走了人!”
“去,务必要先人一步!”
皇帝找人的消息瞒不住,或者说根本就是有心人散播出来的。
两个皇子立马散了府上的大半人去找。
而此时的东宫,碎瓷散了一地,当朝太子陈肆疯疯癫癫坐在椅子上,又哭又笑。
凭什么!既然不看好他,凭什么又要将他提到这位置上来!
父皇啊,父皇!
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他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血红色的眼睛布满怨恨与嫉妒。
太子之位已经是他的了!
那皇位也必定是他的!!!
“殿下,太傅大人来了。”
陈肆飞速藏起心中翻涌的暴虐情绪,仰着头,脖子上的青筋直跳。他声音嘶哑:“收拾了,人请到前殿。”
“是。”
太子太傅,韩柏明。也是从小教导太子的老师。
御书房里皇帝吩咐丞相的事儿一经传出,对上面那位置有争夺之心的人皆是震惊又愤怒。
他们斗来斗去,最后斗不过一个本该早已经死了的人。
“太傅,怎么办?”太子一出来,紧紧握住韩柏明的双手。
太傅身形瘦削。
看着面前这个一上来就问自己为什么的太子,眼里的神色险些藏不住。
他教养的韩家子孙各个聪慧,门生遍地,拔尖的不拔尖的都不会如太子这般愚钝……
哎!
再如何,自家姑娘成了太子妃,也与太子绑定。
他一生为国,让这样的人,他从小教导都不成器的人登上皇位,心中也有挣扎。
要是皇长子,他最得意的学生坐上那个位置。大顺或许还有救。
他闭了闭眼睛:“他们找,我们也要找。”
“找到之后……”
太子面露阴狠:“斩草除根。”
韩柏明心神一跳。
他与丞相一样,都是大顺的老臣。他不及丞相,一生只辅佐两位皇帝。但也算是亲眼看着皇朝衰败。
此时,面对着面前癫狂的人他更是怀疑。
这样的人要真的登上了那个位置,大顺还有活路吗?
*
“活路?呵,只会死得更快。”
将军府,燕戡的消息也来得很快。
他搂着小崽子,跟一边烹茶的夫郎说着皇宫的事儿。
戚昔不了解这些,只好奇这个一提就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的皇长子。
“皇长子你可曾见过?何种人?”
“皇长子啊……”燕戡摸着下巴想了想,“我小时候当过他的伴读。”
“智多近妖。他三岁能文,五岁能作诗。七八岁时皇帝差点就让他当太子了。”
“那为何……”
“他外祖家通敌叛国。”燕戡揉着燕小宝的一双小手,声音淡淡,“他母妃被赐死,外祖家抄家。他也葬身火海。”
“那如何找?”
燕戡转眼又笑了起来。
“那位可能老糊涂了。”
“也可能……真就跑出来了。”
戚昔煮好茶端给燕戡:“听着你关系跟他挺好?”
“嗯,两家世交。”
戚昔点头,没再继续说这事儿。
燕戡问:“夫郎可想出去?”
“出去作甚?”
“明日我要去上值,没时间陪着夫郎。若有什么事儿尽早做了,免得到时候歪头乱起来。我也不放心夫郎再出门。”
“行啊。我想看看我们的东西在京都卖得怎么样。”
“那好办。”
“夫郎去换一身衣服,我们现在就去。”
戚昔点头,起身离开。
没一会儿,阿兴匆忙跑进来:“主子,四皇子来了。”
若是皇子府的管家还好,皇子来了,燕戡就不能推脱。他面上沉了一瞬。“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