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番外(104)

戚昔半阖着眼睛任由燕戡在自己脸上擦汗。他伸手,指腹触到了他隆起的眉头。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燕戡握住眉间微凉的手,想瞒着。但是略微一思考还是决定直说。

以他家大公子的聪慧,这事儿瞒不住他。不说反而惹得他心慌。

燕戡将戚昔的一双手拢在掌心,定定地看着他。

“北地有异动。”

戚昔心里有预感,但真正听到还是禁不住心上一颤。

他僵硬地动了动眼珠,又缓慢垂下眼皮,注视着两人交握的手。

好半晌,他才点头:“我知道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问:“什么时候走?”

燕戡盯着他,哄道:“陪你再吃顿饭。”

戚昔心神微乱,他别开头,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反应。

燕戡将戚昔的鬓发拢到耳后,叹声道:“走吧,别饿着了。”

这顿饭吃得安静,饭后燕戡将自己“哄睡了”就走了。

关门的声音传来,戚昔躺在床上睁开眼。

他看着床帐呆愣了许久,随后将手抬起,指腹落在自己眉额间。

那里还残留着燕戡唇上的触感。

“燕戡……”

心里还是一团麻线,乱糟糟的。戚昔没敢去细理,而是翻个身,抱着被子蜷缩起来。

燕戡。

*

燕戡披甲上战场,斜沙城的百姓也收到了北敌来犯的消息。

他们已然习惯,不用招呼立马回到自己家里,关门闭窗等待着。

此前每年都有这么一遭,不过是规模大小与时间早晚不同。

百姓躲起来了,零散的商队也乱了。他们过来买卖皮毛,又将皮毛运送至江南。

仗一打,所有不是北地的人全如鸟兽四散,齐齐离开斜沙城。

他们将打仗的消息带向各处。

而军报,也送到了坐在那高台上的人手中。

*

御书房。

砰的一声,一本加急军报扔在了地上。

“又打!打了五年了,年年来!燕戡这个大将军比不上他爹燕战一星半点!还要粮草,他还好意思要!”泰昌帝暴跳如雷,脸色顷刻间涨得绯红。

本坐在他面前一脸高深地跟他讲道的两个道士齐齐一抖,和着那些个太监宫女一同,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陛下息怒!”

三个道士当中,唯有一个道士坐在位置上不动如山。

他须发全白,面容却极为年轻,甚至姿容绝盛,美得雌雄莫辨。

他道袍披身,一手掌拂尘,一手掐诀。那悲悯的神性加身,犹如真神下凡。

所有人都瑟瑟发抖,唯独他神情安定平和。

等御座上的人骂够了,师至枷才不疾不徐道:“陛下,怒急伤身,不利长生。”

后二字,他咬字咬得极为清楚。

他镇定自若,像手中捏着一根无形的线,拉扯着那御座上的人。

皇帝身着龙袍,硕大的肚子松垮地被腰带圈住。他目狭长,面饱满,唇色殷红如血,但两鬓斑白。

手是垂垂老矣的老者的手,面容却像三四十岁青壮年。

皇帝在位三十几年,活到将近六十的年纪,他亲眼看着他那些个后妃生的孩子一个个长成。

他们正值壮年,私下里争权夺位,他见之生厌。

但每况愈下的身体让他力不从心。

但在吃了师至枷给丹药之后,他精神焕发,身体甚至更甚从前。便自然对他万般敬重,更对他的话信如神谕。

皇帝坐下,闭目敛息,不消片刻呼吸绵长。

仿佛刚刚那个暴躁的帝王不复存在。

“国师,你说这粮草朕是给还是不给?”

师至枷神情安然。

“陛下乃一国之君,国之大事,自当陛下定夺。贫道只是出家人。”

皇帝眯了眯眼睛,他犹记得燕戡违背自己意愿做的那些事。只要一想,他就呼吸不畅。

“交由太子定夺。”

一句话,决定了燕戡要粮的结果。

坐在一旁的师至枷眼珠微动。

太子……

那草包。

燕戡这粮定是要不全了。

第35章

斜沙城外狂风裹挟着尘沙怒号, 天地昏暗,守关的将士们只要张嘴就能吃到一口土。

两方僵持三日,城下的兵马每日发动进攻, 或早或晚。

只诱引出燕家军又立马骑马奔逃, 龟缩回去。

鹰在旷野盘旋, 盯着烈烈大风中那死了的人与马。

大营北面高高的城墙之上, 燕戡穿着一身黑甲,眺望城外扎营的草原军队。

又一场攻城结束, 将士们接二连三地将草原士兵的尸体抛下城楼。

动作间, 面上多了一丝急躁。

“将军,他们又退回去了。”

“这都是第五次了, 打了就跑, 把我们当耗子逗呢!”

燕戡扫了身侧人一眼:“他要的就是你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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