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纸尿裤后,又准备帮周少虞换上妈咪包里的备用衣服。
周知越实在没想到,给周少虞穿衣服这件小事竟然这么难。衣服是连体衣,从上到下有很多颗纽扣。
周知越第一次扣错位了一颗,重新解开再扣,没想到第二次又扣错……
当他终于扣对顺序,周少虞却很不耐烦地胡乱蹬腿,把好不容易扣整齐的纽扣给蹦开。
在狭窄的亲子卫生间里折腾四十分钟,周知越感觉好像过了一整天那么漫长。
周少虞也觉得非常漫长,他没想到爸爸竟然那么笨,不仅不会洗屁股,连衣服都不会穿。
爸爸表情还很凶,不对他笑,不逗他玩,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周少虞嘟起嘴,用小肉手捶了捶周知越胸口,他越来越看不顺眼这个坏爸爸,必须要让妈妈给他换一个爸爸才行!
从儿童游乐场回到家,周少虞又开始四处寻找温芋朵的身影。
小家伙已经爬得很快,他在一楼客厅里到处爬,把自己能爬到的角落都爬了个遍,却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妈妈。
“嗷……”,周少虞像小兽般伸长脖子,可怜巴巴叫唤,”阿ma,马……“。
“小少爷,要吃午饭了。”岑管家把正在危险边缘试探、想办法“越狱”爬楼梯的周少虞捉住,塞进儿童餐椅里。
餐桌边只坐着爸爸一个人,周少虞垂下脑袋,心情郁闷不已,他机械般张嘴吞咽被投喂进来的食物。
南瓜牛肉碎碎面煮得香浓可口,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觉得没滋没味的。
周知越抬眸瞥向岑管家,“午饭给她送上楼了吗?”
岑管家殷勤应道:“半小时前就给太太送进房间了,都是按照您吩咐做的,清淡的粥和蔬菜,还有一盅可以清热润肺、提高免疫力的炖汤。”
周知越:“嗯。”
午饭后,周少虞软趴趴地躺在周知越大床上。想起妈妈时便抽抽搭搭哭两声,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仔。
周知越没有哄他,他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边处理工作文件,偶尔抬眸望向周少虞,眼中带着严肃的威压。
他一边在文件上飞快签字,一边跟周少虞硬声强调,态度很强势,“周少虞,妈妈这几天不舒服,你要懂事,别在这个时候找她。听明白了吗?”
周知越冷漠地继续低头工作。
孩子虽然小,但必须要有界限感,不能因为他年龄小就放任不管,有些事不能做,有些底线不可触碰。他不会因为这种无理取闹的小事就心软。
周少虞终于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哭睡。
他把湿漉漉的小脸埋在周知越床单里,周知越的床是灰色系的,又大又硬又冷清,不仅没有妈妈身上那股香香甜甜的味道,甚至连一个凶猛丑陋的鲨鱼抱枕都没有。
周少虞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他思念成疾,呜咽太久,小小的身体承受不住,在某一刻就突然睡着了。
午睡睡醒后,周知越便把周少虞带去了公司。
集团COO丁贺和城建项目主管方青雄有工作事务找周知越商量。周知越担心小家伙在家里捣乱,便把周少虞、岑管家再加上一个育儿嫂一起打包带到周氏集团大楼。
周少虞第一次来到周氏集团,他暂时忘记了上午不愉快的事情,大眼睛睁得圆溜溜,兴奋地挥舞起两只小肉手,“嗷嗷……”。
一行人搭乘总裁专用电梯到达68层周知越的总裁办公室。
集团大楼坐落在A市寸土寸金的CBD,外观很摩登,是A市著名地标楼之一。
周知越的办公室有270°环形玻璃落地窗,可以俯瞰到整个A市最繁华的市中心江景地带。
周少虞简直看呆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恢宏气派的景色。小家伙把两只小肉手扒在落地窗上,跟底下来来往往的迷你车辆打招呼。
这些车好小,是不是妈妈买给他的玩具?
周少虞一双大眼睛比星星还明亮,兴奋地叽里呱啦叫。
正在沙发上谈事的丁贺和方青雄忍不住把目光投到小家伙身上,心里觉得既诧异又好笑。
他们实在没想到,外表冷酷桀骜,做事雷厉风行的年轻总裁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他们不由得想起今年年初,前任总裁周知恺不幸去世后,周氏集团最高位置便交给他年仅22岁的年轻弟弟。
所有董事、高管都在冷眼旁观这个22岁的毛头小子上任,所有人都断定这个年轻人绝对做不到两个月,便会被赶下台或自己灰溜溜下台。
没想到后生可畏,周知越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带领周氏集团渡过难关。他大刀阔斧改革、肃清异类,把周氏集团彻底掌控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