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临轻声问着:“告诉我,究竟是谁伤的你?”
祁云摇了摇头,侧过来对着卫长临念起唇语:
——无论是谁,我并不想追究。
“好吧。”
卫长临明了,随后轻轻吻上祁云的脖颈。
也许这其中有什么缘由,祁云不想追究自有他的道理。再者他们已回府上,不可能再返回锦国皇宫,尤其是新帝上任,宫里定是重重加防。就算是想查,也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到府上许多日,祁云却再未出过府门,而且之前宫里待得太久了,也是一直很想独自外出走走。
他突然抓住对方的手,念着唇语道:
——长临,明日……我想出府去。
卫长临却怒道:“不可。府里什么都不缺,要什么传下人便是。而且府外人多眼杂,我不想让你再度置身险境。”
祁云听着身后人压抑的微怒,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总有些隐隐难受着。
就好像是一种堵在心上的感觉。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便听到朱并修道:“将军,慕秀大人在府外求见。”
以为朱并修走进,祁云不觉起身到一边,卫长临则一边小心扶着,一边冷怒道:“他来做什么?暗阁的刑罚怕是还没吃够。”
朱并修迟疑道:“……慕秀大人是想求见祁公子。”
卫长临起身冷道:“不许。”
朱并修道:“是,属下这便去回绝。”
祁云听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似乎……还欠着慕秀一个人情。
但也不只是慕秀,还有许多人。他已经留了太多债了……却不知该如何去还。
卫长临拿起案上的长剑,不悦道:“我还需去书房处理要事,你在阁中好生休养。上午出阁我已是担心不已,眼下我会派文兮墨兮守着你。府上雇了乔申洛的师兄,他应该马上便会来送安胎药。”
祁云听着对方的话,心里却怎么也舒服不起来,他微微颔首,对着卫长临示意明白。
卫长临深深看了祁云一眼,他已经许多次将祁云放任在外,如今有此机会,他定要保护的密不透风。
祁云听着对方离去的脚步,心中的不安却愈来愈浓。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卫长临养的一只金丝雀,只需被关在笼子里,时时关照,根本不需那所谓的自由。
约莫半个时辰,乔申洛果然带着碗安胎药进来了,身边还跟着位拿着锦盒的男子。
“云云殿下,这是今日的安胎药。今日感觉如何?”
祁云望着声音笑了笑,轻轻的点着头,不让对方担心。
乔申洛走近道:“那便好。”
祁云伸出手来,试图接着药碗,乔申洛却轻轻推开他的手,举起汤匙一口口喂了起来。
祁云无奈只好如此,等到药喝完之后,乔南才开口说话。
“公子,你体质特殊,上一胎是双生子,这一胎脉象不出差错的话,仍旧是。男子怀孕,本来便不宜生产,何况公子还是双生子。所以在下备了一副扩口之物,公子……可要检查一番?”
乔南打开锦盒递过来,里面是大小不一的圆滑木势,与玉制的除了纹路没什么不一样。
祁云听着有些不解,便伸出手来在锦盒上抚了抚。先是摸到一片柔软绒绸,接着踌躇向上,便是有些无法形容的质感。
他又继续摸去,藤蔓般缠绕的印记略过指腹,再向前一探,是什么又在向下凹着,摸着摸着祁云突然指尖一顿,红着脸立马把手抽了回来。
这分明是……
乔申洛见此,道:“……这还是由卫将军来,身份最为合适。”
乔南却道:“卫将军习武之人,下手不知轻重。公子,我看最为合适之人嘛……莫过于我的师弟了。”
祁云惊掉下巴,不知所措的望着发出声的乔南这边。
“师兄你……有完没完!”
乔申洛又是直接暴起一拳打在乔南头上,乔南哭道:“啊呜呜呜……师弟,我这都是为你了好啊!你不是喜欢他吗?这么好的机会,师兄我这就是在撮合你俩啊!”
“撮合个屁,师兄你是不是眼瞎,看不见正主还健在吗?再者云云殿下是真心喜欢卫将军,我自然尊重他的选择。”
“师弟你糊涂啊!咱们与他斗智斗勇,直接篡位!”
“篡位?亏你想的出来。”
“师弟勿急,师兄我偷偷算了他们二人的八字,水火不容,命中相克,绝不可能有善终的!所以咱们这样……”
祁云眉头一竖,他只是看不见,又不是听不见。这俩人还真不把他当外人,直接当着他面商量怎么除去卫长临。
乔申洛无语道:“师兄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本业?师父教导是要济世救人的,你倒好,专门想着怎么挖人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