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婶看着几个月未见,已经瘦的脱了像的阿月,一时有些心酸。今日她休沐,平日里这个时候她都是在膳食间里忙活。
“月公子,您怎么瘦成这样啊!这天寒地冻的,你穿的这样少,进屋暖和暖和再挑水吧。”
阿月认出了付婶,却无心与她寒暄。如今的自己,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摇了摇头,道了声谢,便又要走。
付婶天生是副热心肠。阿月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可是与山庄中其他人不同,她是为数不多的与阿月接触过的下人。那样温润如玉的公子,实在让人生不起厌来。她还记得,阿月第一次做成了芋泥酥,高兴的眼睛笑弯了的样子,嘴上还不住的说“云昭会喜欢吧。”那样一个把庄主放在心里的人,怎么会是坏人呢。起码,对庄主不是。
付婶还想挽留,却见阿月一个摇晃不稳,竟一下子跌倒在了雪地里。
付婶赶紧跑了过去,见是晕倒了,忙将人扛进了屋里。
“啊呀,额头烫的跟火炉似的。不行,这得请个郎中瞧瞧。”
山庄中人口众多。华南星也只管庄主,太夫人和角龙卫的伤病之事。其他人生病只能出去请郎中。
付婶忙着叫来身边的小丫头,翠菊,叫她帮忙看着阿月。
翠菊今年十七了,自幼跟着付婶,算是付婶的干女儿,平时跟着付婶做活,学手艺。付婶没有孩子,总说以后她老了,就由翠菊接她的班。
翠菊性子娴静,是个老实善良的姑娘,见付婶那样着急,便接过手来照顾阿月。
张管事这边忙完了自己的差事,有身边的小厮来报,说一上午都不见后园那位挑水了。遂气冲冲的到后园寻找阿月。可谁知竟不见人。
华南星那边没看见阿月,以为他出去干活,也在庄中寻找着。可庄里实在太大,他又不知阿月此时身在何处,便先行回到了灵枢馆。
说起来华南星也有很久没见到阿月了。上次无意中碰见他在挑水,可无论他怎么问他当日认罪的原由,阿月却只是回避他的问题,亦不肯将如今的境况相告。无奈,没有沈云昭的命令,那些后园的守卫又不让他见阿月。这是沈云昭当初气头上下的令。这么长时间,又一直对阿月的名字讳莫如深,是以他一直没有机会向沈云昭求情。
可付婶一个厨房的下人,并不知道山庄中的华神医与阿月的关系,此刻,她正着急忙慌的出山庄请大夫呢。
那张管事召集了几名自己的手下小厮,在山庄中到处寻找阿月。阿月乃是戴罪之身,他当初是承了命令,看管他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他看着阿月一直不曾弄出过什么幺蛾子,每日行尸走肉一般干活,他也懒得看着。谁曾想今日出了岔子。
“怎么样!找到了吗?”
出去的小厮都已回来了,却都摇头说没看见。他们都往离后园较远的院子去寻。慕晴斋这样女眷住的地方,也只在院子里问过一声便罢。付婶是庄里的老人儿,有自己的屋子。所以谁也没有发现阿月在此。
晌午时分,沈云昭在议事堂处理完事务,便匆匆往灵枢馆走去。
华南星一脸怒气,看他过来就发作起来。
“沈云昭啊你可真行,昨晚把人家祸害成那样,一早竟还让人干活去?”
沈云昭一脸茫然。
“什么?干活?”
第87章 死灰要复燃了
“什么,你说阿月不在?他去干活了?”
“哼,我刚才又去了一次,屋子里没有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云昭,你这样折磨阿月,心里真的好受?”
沈云昭立在当地,仔细思索着当初自己下的命令。
这半年多,他一直不敢过问阿月的事,好像提起这件事就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痛。
现在仔细想想,当初孤月好像的确对管事说过,‘让他住最破的屋子,干最累的活儿’这样的话。
他当时头痛欲裂,似乎是……点头应允了的。
心里一沉,怪不得……怪不得他那样虚弱,整个人只剩下一把骨头一般。沈云昭有些恨自己,今早为什么不等阿月醒来,还逃也似的跑掉了,他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阿月现在的身体,如何还能干活……
沈云昭突然抓住华南星的胳膊,
“你说阿月现在还在干活,还没有回去?”
华南星也凝重的点了点头。
这时,陆秦却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庄主!”
“庄主,庄中张管事来报,说,说月公子他不见了。”
陆秦硬着头皮说完,以为会再换来一掌,但却没有。
“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见了?他不是在干活吗?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
沈云昭几乎是咆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