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国庆了,最近都是在为国庆游行练正步。”
“就这?没上课吗?”
“没有。”
“那有没有交到什么有趣的朋友?”
顾淮想到自己身边一些无谓的纠缠,下意识觉得宋知时应该不会感兴趣,便称没有。
“除了班上的学生,我认识的人并不多。”
“好吧。”宋知时兴致缺缺。
“你姐姐那边情况如何?”
提到宋知意的婆家,宋知时就满肚子的苦水。好在顾淮是个很好的倾听者,现在两个人又在一起了,他可以无限地包容自己的脾气。
“你是说怀疑你姐夫在外面有女人了?”
“不止,我还怀疑他PUA我姐姐。”
“屁?屁什么?”
“就是精神打压,情感控制!用简单的的话来说,就是不断打击你、否认你、欺骗你,让你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价值,从而不得不对施压者百依百顺。”宋知时给顾淮举了几个例子,让他充分深刻地了解到PUA的严重性。
顾淮只听了一部分,便对这个词了解得七七八八了:“照你这么说来,这个刘爱民倒是个厉害的角色。”
宋知时不以为然,毕竟七十年代怎么会有PUA呢?而且以刘爱民的学识,也不足以支撑他去做到这些。
“现在有两个可能,要么他背后有高人指点,要么就是他本性自私,潜意识中就会对人做出这种举动,从而让自己或他的家人获得利益。”
说着说着宋知时又开始自我怀疑:“要我说不应该啊,姐姐跟他本就是夫妻一体。后来我也问过姐姐,她说结婚之后就给出了一部分嫁妆补贴家用。虽然她说是一部分,但我想怎么不会少了,刘爱民究竟想干嘛……”
顾淮眸色深沉:“人心不足蛇吞象罢了。”
紧接着他又说:“知时,我已经跟同是首都的同学打听过了,六角胡同那有一套房子在出租,大姐若是离婚以后无处可去,可以跟咱们一起住。”
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宋知时没想到顾淮竟然会支持自己。
顾淮面露不解:“不幸福的婚姻,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宋知时一愣,随即哂笑:“你说得对,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却不是人人都懂的,我怕姐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好了,不要说你姐姐的事情了,我难得回来一趟,你要不要……”顾淮凑到宋知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宋知时闻言,脸颊瞬间爆红,同是男人他当然明白顾淮在说什么。
他小声说:“在这不好吧,这里是招待所。”
众所周知,酒店宾馆这类地方的隔音一般都不太好。
不是拒绝就好,顾淮松了口气,他仔细一想,宋知时的话确实有道理,是他太心急了。
顾淮吻了一下宋知时的发顶:“嗯,这里确实简陋,都听你的,那咱们早点睡吧。”
刚刚还那么狂野,现在又那么纯洁,宋知时被顾淮这转换弄得心里不上不下的,仿佛有一只小爪子在挠。
“你明天几点拉练?”
“早上七点,怎么了?”
“那么早?”
招待所虽然离华清大学很近,但也是有一段距离的,而且华清大学也很大。
“嗯,我跑步回去,半小时的事情。”
哦,他差点忘了,负重跑步也是部队尝尝进行的训练项目,对顾淮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才对。
那么问题来了,顾淮那么好的体力,他俩到底谁上谁下?
不一会儿,顾淮就听到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这就睡着了?
顾淮失笑,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同一时间,许久没有睡在一起的宋知意跟刘爱民再度同床共枕了。
不等宋知意说话,刘爱民抢先开口道:“今天的事情对不起,你也知道我姐姐就是这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她们也是为了我们好。”
宋知意原本还想跟刘爱民温存一番,然后关于姑姐家的事情好好谈谈心,现在心底只剩一片寒冷。
刘爱民开始诉苦,说自己母亲一个寡妇如何带大四个孩子,又有多么多么不容易,赚钱供她们姐弟四个读书,大姐早早辍学做最累的工作赚钱,好不容易把他供到高中。
黑暗中,宋知意突然开口道:“你母亲的不易,是因为你们姐弟四个,你体谅她没什么不对,你姐姐们的付出也是为了你,你想多照顾几个外甥也没什么不对。”
听到宋知时这么说,刘爱民心中大定,随即面露感激:“知意,我就知道,你一向懂事得体。”
“可是,这都不是我造成的啊。”
所以,我凭什么要奉献自己帮你弥补内心的亏欠呢?
“啊?你……你说什么?”刘爱民没想到一向寡言的妻子竟然也有这伶牙俐齿的时候,当下大脑一片空白,竟丝毫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