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神奇?”
胤祯心里惊奇极了,工匠不住点头:
“自然,这种事儿我们能骗人吗?可惜这八贝勒不知其中避讳,一意孤行。”
“不过要我说,这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不知您有何见解?”
工匠听了胤祯这话左右看了看,这才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不是咱们大清还有一位琛郡王吗?别说咱们是些小民,在民间这么久,可也总能听到琛郡王的丰功伟绩。
琛郡王的本事连那些心怀叵测之人都招架不住,若是让琛郡王来随随便便说句话,这东岳庙指不定自个就建起来了!”
胤祯:“……”
这是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啊!
“咳,我倒是没有听说琛郡王可以拔地起高楼。”
这项技能胤祯自个还没有试过呢!要是可行,指不定以后他连修府邸都不用了!
一个工匠提起这事儿,兴致勃勃:
“嗨,听说人家琛郡王乃是锦鲤降世,是天生给大清带来福运的!”
胤祯无奈的说着:
“若真能带来福运,二位又何必发愁?”
工匠忙示意胤祯噤声,谨慎道:
“嘘!后生可不敢乱说,要是被毅贝勒听到你说琛郡王的不好,定要抓你你拷问!”
胤祯闻言轻笑了下,点了点头,一幅受教的模样:
“原来如此,我记下。”
看来四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啊。
工匠笑呵呵的看了胤祯一眼,怎么看怎么顺眼:
“无妨无妨,我瞧着你这后生颇有眼缘,便与你多说些,便是日后你在朝为官,也能多几分保障不是?”
胤祯笑着称是。
春光融融,枝头的嫩叶争相舒展,院中的一棵古梨树梢已有几朵早绽的花苞。
日头已经渐渐高升,除了几个忙碌的工匠外四周静寂无人,胤祯本来想要在帮忙,但被几个工匠拼命拦住了。
一个工匠喘了一口气,擦了擦汗,便看到那随意坐在长街上的少年神情懒散,漫不经心扫视而过,似是在赏花。
“什么人在哪里?!”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呵斥声,也是,胤祯这一身绯袍实在是显眼的过分。
胤祯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袍便服之人疾行而来。
听到声音的工匠们纷纷毁了下来,还忙拉了拉胤祯的衣角:
“后生,快,跪啊,这是你的上官!”
胤祯轻笑一声,顺势扶起最近的一名工匠:
“不必跪。”
其他几个工匠看看胤祯,又看看还戳在原地的同伴,不知如何是好。
胤祯见此情状也不勉强,只抬眸看向来人:
“是我。”
胤祯淡淡的说着,脸上并没有方才和工匠们说话时的言笑晏晏,有些青涩的眉眼中夹杂了几分威仪。
“你,您,您是……”
青袍男子看着胤祯坐在一堆碎石断木之中,随性淡然的模样有些惊疑不定。
胤祯打量了他一下,勾了勾唇:
“青袍便服,官居五至七品,官靴脏污且衣袖紧束,脚步匆匆,是萨穆哈现在官司缠身,派了你来看着?
东岳庙之事不小,萨穆哈能派出来的人有限且需镇得住场子,你是员外郎徐达?不过,这都日上三竿,不知你来瞧什么?”
萨穆哈乃工部尚书,姓乌雅,胤祯听四哥说起过。
徐达闻言冷汗淋淋,拱手跪下:
“下官徐达,叩见琛郡王。”
“琛郡王?你是琛郡王?!”
方才在胤祯面前说的最多的工匠直接尖叫出声,胤祯不由莞尔:
“正是,不若我如几位方才所议那般,开口试试可能平地起高楼?”
胤祯这话一出,本来因为事没办好的工匠面露犹豫:
“这,琛郡王,小的,小的……”
“有什么话,你大可直言。”
胤祯对于方才给自己透漏了那么多信息的工匠态度很是温和,反而是消极怠工,迟迟前来的徐达这会儿还长跪在地上。
“小的不愿您开了金口!”
工匠闭眼大声说着,说完他紧张的胸口一起一伏的,甚至都不敢睁开眼睛看胤祯一眼。
胤祯有些奇怪:
“为何?方才你们不是还曾议过此事,希望我可以一语高楼起以助你们解脱此次困境吗?”
几个工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番,最后还是刚才那个工匠开口说道:
“刚才小的只不过逞一时口舌之利罢了,若要细论,倘若您真的可以在一言之间平地起高楼,那要小的这些人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小的还有将功折罪的想法,可若您一己之力便可以做到,我们这些废人又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虽然他们早就觉得这次的事迟早要送命,可是万一万一有机会活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