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听我怎么回复你?”
“......不想听。”
“我偏要说,我心悦你。”林渡水剥白心意,心中喟叹一声,沉甸甸的欣悦蔓延全身。
成亲之初,她对乔谨并无什么想法,成亲也是无奈之举,考虑到自己身中剧毒,若没有解毒之法,便是一死了之,如若自己真与乔谨有了夫妻之实,怕也是耽误他。
再者观她父母亲,父亲常年在外,与母亲聚少离多,自己也不愿乔谨忍受离别之苦,如果他愿意,自己届时与他和离,给一笔丰厚的钱财送他归家,还他自由。
但现在一切都与她当初的想法背道而驰,她的心在被乔谨牵动着,无法视而不见,也无法置之不理。
乔谨被表了白,心脏怦怦直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两人今晚敞开了说话,夜深,又依偎着睡了去。
转眼到了第七天,黄俟送来的药已经喝完了,一早,乔谨先起了床,他揉了揉眼睛看向林渡水,后者难得睡得沉,乔谨也不打扰,屏着呼吸跨过她下床,洗漱完后便将昨晚整理好的行李拿出房。
“早饭做好了,快来吃吧!”胡施坐在大堂与他打招呼,“马已经喂好了,阿依木还在厨房收拾,说给你带点东西过去。”
胡施与阿依木都知道他们即将出发去舞阳县,虽然没有明说缘由,却没有阻止。
“谢谢胡大哥。”乔谨道谢。
“客气什么,你们帮了我很多忙,一点小事而已。”胡施照例是大大咧咧的性子。
乔谨吃过早饭,进房将林渡水喊起来,简单收拾两下,两人便骑马出发了。
北塞连续几天大雪,前路难行,林渡水与乔谨花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才到舞阳县。
刚到药馆,黄金花就拉着白焦跑了出来,兴高采烈:“你们终于来了,快进来,房间都准备好了。”
黄金花拉着他们进了客栈,白焦则帮着将马牵进后院。
有一阵子没来,客栈大堂竟然有挺多前来吃饭的客人。
黄金花看出他的诧异,说道:“白焦的哥哥白笙做饭很好吃,经常有人过来吃饭,他听说你们要来,说今晚给你们做一桌子好菜。”
说着,黄金花带他们上楼找房间,她常来这家客栈,经常在白笙白焦忙不过来时帮手,因此这里她熟悉得很。
打开门,里面已经布置好了,甚至有淡淡的清香。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和我爹说一声。”黄金花说完就出去了。
林渡水起身想将行李收拾一下,乔谨拉着她坐下,瓮声瓮气道:“你不准动,我来收拾!”
这几日乔谨十分殷勤,只要看到林渡水要动手的事,就主动接过来,对待她仿佛像是对待珍稀物件般,十分呵护。
“只是收拾行囊。”
“那也不行!”
林渡水挑了挑眉,看他努力摆出严肃的神色,却两颊微鼓,眉峰也不自觉耷拉起来,仿佛她不同意的话,自己就该闹了。
“好。”林渡水轻笑道。
两人带来的东西不多,乔谨很快就收拾完,随后两人一起去了黄俟的药馆。
黄俟为林渡水诊脉,过了半晌后他从抽屉中拿出布包,解开捆绑的布条,展开后是密密麻麻的银针。
“会有些疼,请将军忍耐一番。”黄俟说着,手指捻起一根银针插在林渡水手上,不多时原本银光闪烁的针忽然变得黯淡无光。
乔谨看得瞪大双眼,黄俟依旧老神在在,下一秒又是另外一根针插入穴口,银针再度变暗,直到林渡水手上插了密麻的针,从手腕一直延伸到手臂之上,银针这才没有变化。
“毒已经清了些,我观将军身体强劲,不若明日便开始治疗吧!”黄俟说道。
“好。”林渡水点头。
晚上,白笙提前打烊,准备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将黄俟一家邀请过来,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
白笙做的饭菜确实不错,乔谨却提不起兴致,他吃了几口,便陪同其他人聊天,脸上露笑,眉头却没有真正舒展开。
第二日,乔谨醒来很早,天还暗着,窗外时不时传来响动,他偏头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林渡水,担忧在这一刻浮现出来。
林渡水睡觉最是警惕,有什么响动能很快醒来,兴许是这阵子受病痛折磨,实在没了精力,这才睡得熟。
乔谨戳了戳她的脸,轻声道:“你要快点好起来。”
却不想听见林渡水“嗯”了声,他惊讶看去,原本熟睡的人已经睁开双目,含着笑意看他。
“你醒了怎么不说一声,吓我。”乔谨嘀咕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