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那做玉匠的铺子。
简简单单一间小屋,外面看着平平无奇,但屋里那玉匠在京城名气极大,雕琢的手艺一等一的好。
之前在南疆,林盛弦送给乔谨一块原玉料子,色泽清润,光鉴可人,毫无杂质,就这么放着有些可惜,回到京城是乔谨问了林渡水的意见,最后便想着做坠子。
原玉很大一块,能做两份,于是林渡水定了一枚锦鲤坠子,而乔谨则是定了一枚观音坠子。
拿到手时,原玉已经变成了两块惟妙惟肖的坠子,兴许是玉匠的手艺实在精妙绝伦,锦鲤坠子是鱼跃龙门姿态,被雕琢得栩栩如生,而观音坠子是寻常坐莲,但观音神态悲天悯人,圣洁不可侵犯。
乔谨拿在手上摸了摸,质感很好,他牢牢抓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给摔了,仰头与林渡水说道:“等明天有时间,我们去庙里一趟,祈福拿两根红线回来,穿了这枚观音坠子,以后你戴在身上,保你平平安安。”
林渡水没想到乔谨选观音还有这一层含义,于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晌午,林渡水带他去了扬州楼,上来二楼,酒楼伙计帮忙寻了个靠窗的位置。
林渡水拿了热茶倒进前面的茶杯碗里,轻微晃了下,寻伙计拿了水盆倒掉,才将烫干净的碗筷推到乔谨面前。
“这位姑娘真是疼爱夫郎。”伙计将这一幕收入眼下,眯着眼夸赞,乔谨抿唇笑着,眉眼弯弯,看着悬挂的牌子点了几样菜。
“姐姐,你想要些什么?”
林渡水想了想,要了一份名单上的十全补汤,那伙计看了眼,脸上露出暧昧的笑,道了一声好。
林渡水与乔谨均有些不明所以,但伙计已经走了,便没有去问。
等着上菜的间隙,乔谨重新拿出那几个草编放在桌面上,不断把玩着,林渡水学着他的样子,用手上的草编狗追逐着,面上哑然失笑,笑自己已经这般年纪,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与她夫郎玩这些玩意。
但她心之如贻。
忽然那蝴蝶从窗户上掉落下去,正巧那窗户下方有一处凸出来的屋檐,蝴蝶就卡在上面,可惜的是伸手又难以捞到。
乔谨面上闪过可惜,没想着去捡回来,林渡水让他好好坐着,利落翻身出了窗户,在众人还未察觉之时已经将东西拿了回来。
乔谨怔愣两秒才反应过来,道:“你、你怎么就这样出去了,这么危险!”
林渡水两指夹着草编蝴蝶,在他面前扬了扬,避重就轻:“拿回来了,怎么还不高兴起来了。”
乔谨将东西抢回来,攥在手上,瞪着林渡水恶狠狠说道:“下次不许这样了。”
林渡水失笑,道了一声好,在乔谨低头的间隙,眸光转到窗外一处地方,那里站着两个人,一人是宫廷侍卫总首赵浩诩,另外一人是六衙都督府左行衙的吴将军。
这两人林渡水都认识,但赵浩诩乃重任皇宫守卫一职,轻易从不出宫,为何出现在京城街道,而左行衙的吴将军听闻是恭王一手提拔上来的能将,跟过她父亲几年,在南疆拿到了战功,便调回了京城。
林渡水微微蹙眉,从未听闻两人熟识,为何能在这街道上看见两人碰面?
兴许是巧合,林渡水想着,心里却渐渐有些不安。
等菜端上来,看见正中间那十全大补汤,汤面上漂浮这显而易见的牛肉器官,忽然明了那伙计的笑是怎么回事,原来这是个牛//鞭汤啊!
第70章 喝点汤暖身子
过年除去大年初一, 所有人都安守在家,初二到初六的时间,是大家互相上门拜年的最好时候, 尤其在朝廷官员中, 登门拜访必不可少, 这是拉近关系的手段。
就在各地官员门庭若市之时,恭王府就显得格外冷清。
周崭被禁足一年,在此期间禁止其他人前来看望,圣旨已颁,自然无人敢违抗圣旨, 在天子脚下造次。
看着冷冷清清的院落,周崭喝了口热茶, 眼中闪过不甘。
他竟不知四弟好手段,竟然将曹壬申身死的消息传出,暗自将他押运进京。
那时为确认曹壬申是不是真的死了,派去刺杀的侍卫还在那里留了几日,甚至听闻曹壬申死后深夜溜进停尸房前去确认, 没想到周笙这一手偷天换日的本事,倒是让他小瞧了。
周崭想起当日之事,曹壬申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无保留说了出来,在殿上痛哭流涕,哭喊这一切都是恭王爷让他这么做的, 那信件上的印拓也是恭王爷仿造, 只为东窗事发将这一切推给瑞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