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许家家风挺严的,你说如果拍点照,许教授会不会被活生生气死啊!”
他挥了挥手,准备满载而归,接下来好好开启他们的残忍“庆功宴”,可突然,欢呼里出现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诶,那是谁?”有人停住了哄笑,他眯着眼看着不远处走廊的尽头。
这句话像是什么音量开关,逐一调小了喧哗声,所有人都朝着前方望去——不知何时,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那人的头发略显凌乱,黑色的外套敞着,里面的内搭是一件没有logo的纯色卫衣,脖子上随意挂着一条银色素链。
来人身材高挑,哪怕松松垮垮的卫衣遮掩着,也能隐约显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他整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双手插兜,显出一种颓唐的漠然。
“喂,看什么看?”有人打破了僵局,他故技重施,大声恐吓道,“小心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那人只是站在尽头,遥遥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走过来,单手掏出了手机。
前排的小喽啰互相对视一眼,得到钟之擎的首肯后,气势汹汹地冲上前,一把拍掉了手机,语气不善道:“怎么,想多管闲事啊?”
手机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几圈,秦轲微微撩起眼皮,他随口答道:“晚了,我已经报警了。”
他看了看面前的人,眼里血丝密布,瞳孔有不正常的放大,嗤笑一声:“嗑大了,准备犯事了?”
闻言,小喽啰霎时心虚,听到这人已经报警的消息,也有些忌惮,便频频回头看钟之擎,盼着领头羊发句话。
钟家关系再硬,被抓了个现行也没法交代——况且,问题不大的是钟家大少,他们这群上不了台面的跟班,就是进去了也没人来捞。
显然,这句话对钟之擎也颇为震慑,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黑脸摆了摆手,于是纹身男将按着的许程楠松开了任凭那人连滚带爬地瑟缩到秦轲身后。
“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钟之擎衔着一根烟,他有些阴狠地瞥了秦轲一眼,皮笑肉不笑:“看着脸生啊,叫什么玩意?”
秦轲显然不想搭理他,他随口应道:“不劳钟少费心了。”
钟之擎脸色一僵,这人明显知道他是谁,但是还敢这么驳自己的面子,过于不识好歹。
这茬儿算是没法轻易揭过了。他的嘴角无意识地抽动,露出了阴狠的表情。
“兄弟,你想动我的人,那好啊——等我找到你是谁,就好好玩玩你的人。”钟之擎落败离开,狭小的眼里闪着恶劣的光,他用食指点着秦轲的胸膛,满脸扭曲地大放厥词。
“到时候可别求饶啊。”
秦轲本来还应付似的弯着唇角,但随着一字一句的污言秽语吐出,他的脸色慢慢地沉寂下来,眼瞳黑黢黢地照不进一丝光亮。
他轻轻叹口气,本来很想和平解决的,但是总是有不长眼的,一次次往他的底线上踩。
既然不知死活,就不要活了。
“哦?”秦轲用疑问的语气道,“你还想动我的人。”
下一刻,原本与他擦肩而过的钟大少眼前天旋地转,沉重的身躯像是一摊肥肉砸地,赘肉果冻般摇晃着。
秦轲一个过肩摔,就将大腹便便的钟家大少掼倒在地,他弯下腰,慢条斯理地解开了手腕处的腕表,然后表盘朝外地握在拳上。
在钟家大少惊骇的目光中,秦轲神色淡然,但与他的表情截然不同的是——一拳下去,血肉横飞。
他的下手极其狠辣,带着一种生死不论的美感。
“抱歉,没有指虎。”秦轲看着钟家大少侧头吐着血,里面依稀还能看到牙齿碎片,他耸耸肩道歉。
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没有合适的工具,就找不对着力点,以至于这一拳也让他的手指也蹭破了皮,指节在隐隐作痛。
这点伤口让本就极度不爽的秦少,心情更加恶劣起来。
对了,听说这还是个土霸王。
秦轲作为一个极具教养的人,他非常尊重他人的身份——
于是,秦大善人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腕表,上面鲜血正滴滴答答地淌着,他好心解释道:“不过放心,这个还挺贵,你忍着些。”
随即他松松手劲,又是一拳。
……
等到战争结束之时,刘玉琦等人才姗姗来迟。他们还没到事发走廊,浓郁的血腥味已经扑面而来了。
“我的四舅姥爷啊!”等到转过屏障,面前的场景差点没让这几个没杀过鸡的二代吓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