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好人兜里随时放那么多现金啊!
严艳更是眼睛都看直了,她平时在牌桌上输输赢赢,玩的大部分都是十来二十块。
百元大钞被称为“红花”,一局“红花局”,不断加注,赢的暴富,输的血本无归,每次都能让人肾上腺素飙升。但毕竟她的初始资金就那么些,还得坚持一个月,打着零零散散的凑合过,平时只能眼馋别人玩儿。
如果讹到这笔,估计她就能尝尝鲜了!
其实上次郑旭被开瓢,她也就讹到五百块,但好歹也差不多是她半个月的伙食费——
谁让这家人那么穷,要不是她以报警加开除为由威胁,让他们零零散散凑了几天,不然还拿不到呢!
她将目光从秦轲手上的钞票挪开,落到他的脸上,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贪婪。
没想到啊,遇上了个金镶玉!严艳像是留着哈喇子的癞蛤蟆,恨不得霎时伸长舌头将钱卷走。
此时的沈南昭从后面跑来,他见着面前场景,第一反应就是秦轲在“拿钱消灾”。他瞳孔微缩,惊怒道:“你在干什么!”
他生怕秦轲被胁迫,一把按住了那人的手,将他拉到身后,一双星眸简直要喷出火来,直视着面前这群人,眼神狠厉。
此时众人才看见:他手里正紧紧攥着一把美工刀,刃尖还晃过一丝冷光。
豁,大意了!感情是回家抄家伙了!见着沈南昭杀气腾腾的模样,对面的混混惊骇不已,他们齐刷刷往后又挪了一小步。
欺负别人和自己被宰,这性质可完全不一样啊!
虽说沈南昭是他们天天欺负的对象,但兔子急了也咬人,他上次不也给郑旭开了瓢吗?
那次五六个人都按不住他,沈南昭就像是死死咬住猎物咽喉不放的恶狼,二话不说拎起酒瓶,往郑旭脑袋上砸着。
一下又一下,就像捶一颗半生不熟的西瓜,瓜瓤乱飞。
对面的混混回忆起当时的场面,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他们看沈南昭的眼神都变了。
好凶,疯起来真的会宰他们的!
而此时,被护在身后的秦轲:……
起猛了,见着软兔子提刀杀人了!
他抽了抽嘴角,强行压住上扬的弧度,安抚地拍了拍沈南昭的手臂。
见他望向自己,鼻头泛红,更像一只委委屈屈的白兔在翕动鼻翼,不知为何,秦轲的心瞬间柔软下来,又觉得过分好笑了。
他用手掌覆上沈南昭的手,将尖利的美工刀推入鞘,随即再次提着毛茸茸的耳朵,将不安分的暴躁野兔提溜到自己身后藏好。
他强忍着笑意,小声道:“没事,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分寸!
沈南昭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想揪着这人的耳朵,耳提面命让他不要那么天真,却不料,手背又被轻轻拍了下。
秦轲哄了哄兔子:不要捣乱。
沈南昭凶狠磨牙:……
我倒看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第44章 隔岸观火,笑里藏刀
严艳警惕地看着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见着沈南昭过来她也紧张,但贪婪最终还是占据理智的上风。
她咳嗽一声,打断了对面人的交流:“喂,你刚刚说的,还作数吗!”
只赔两百块,她本来不想同意的,但是……严艳硬生生将目光从秦轲手里那叠红票上撕扯开,落到了沈南昭的右手上,只见那柄美工刀没有收完,泛着寒光的刀刃像是春笋般,还冒了个尖。
她心头一颤,决定速战速决,于是扯着嗓子故作为难道:“可以,两百就两百。”
见着沈南昭的目光更加不善,黑沉如深渊,她咽了咽口水:“这次就先算了。”
闻言,秦轲偷偷瞟了一眼黑脸的某人,心里莫名有点发憷,但考虑到后续的安排,他清咳两声,淡定地从里面抽出两张——
“既然他是你的儿子,那他的赔偿我自然该给你,不过……”
呵,严艳听到他话里的转折,目光瞬间凌冽起来,她嘲讽地勾起嘴角,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我就说你这兔崽子没安好心。她似乎有所预料,自以为拿捏住了对方的七寸,随时准备泼妇骂街。
秦轲了然一笑,他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还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严艳本以为拿不到那两百元,可听秦轲话里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
顿时,她狐疑地盯着面前那人。
哗哗——秦轲轻轻甩了下手中的钞票,崭新的纸币发出沙沙的响声。他道:“郑旭胡作非为惹到我了,所以我教训他,赔两百也不为过,但我还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