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是一副“我想吃东西啦,但是我不想动!”的嚣张姿态,等着人来伺候。
在兔兔看不见的角度,男人得逞似的微扬唇角,回话的语调依然温和平缓:
“宝宝,我喂你啊,想先吃胡萝卜,还是红果?”
曾经胆小怯弱的雪兔,已然被养成娇惯的小公主,好吃好喝地供着,路都不用自己走。
——涂聿根本察觉不到,日积月累的依赖会变成无形的束缚,最终令他迈不出离开的脚步。
仰躺着的少年沉吟片刻,选不出完美的答案,只好轻眨那双澄澈的眼眸,发起求助。
“真的很难选耶!”
纤长浓密的眼睫一下又一下地扇动,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扫在郎栎的心口。
这般毫不设防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痒难耐。
盯着白皙娇嫩的肌肤看了一会儿,手指凌空轻点两下,郎栎颇为克制地收回来。
“可以同时选两样。”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一刹那,涂聿的头顶弹出两只粉嫩的兔耳。
左摇右晃,愉悦至极。
“好好好!”
小兔子相当满意,仰头的幅度加大了些,红润的唇微张,等待投喂。
“啊——”
郎栎略一垂眸就瞥见那殷红的舌尖,喉结轻滚,不敢多看,赶紧挪开视线。
他举臂横扫,空气中隐有波动,搁置于木桌之上的胡萝卜与红果一齐漂浮起来,很快落入宽大的手掌。
无需耗费太大的力气,食物就像被看不见的飓风搅碎,转瞬间变作微甜的汁水。
这般服务太过到位,小兔子连“咀嚼”这一步都不用做,优哉游哉地享受。
他下意识地伸出两只小手,一左一右地扒住男人的手腕。
吞咽的时候,颈项勾勒出修长的线条,全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有多么诱人。
“哇——”
涂聿还是头一回体验“饭来张口”,小舌头舔了舔尤带水渍的唇瓣,毫不掩饰雀跃的心情。
比起胡萝卜,兔兔更喜欢又圆又小的红果,甜味更足。
他这会儿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更多,越发将雪狼哥哥的右手腕往下拽,探出舌尖去接——
柔软的唇却贴上温热的腕骨。
涂聿并未发觉有何不对,自然地向后撤离了些,继续吸吮红色果实甜蜜的汁液。
“咕嘟。”
待到咽下最后一口,小兔子有了饱腹感,于是软乎乎地开口道:
“哥哥,我吃……”饱啦。
涂聿想说的话没能说完,唇瓣倏然间被人按住,无法再开合。
他迷茫地眨眼,却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仍然抱着男人的大手,似是诱而不自知的邀请。
郎栎微垂眼睑。
明媚动人的少年就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眼神清澈透亮,蕴藏着满满的依赖。
那嫩白的小手搭在腕间,力道微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挣脱。
但不知怎的,郎栎动弹不得,反而备受吸引,于泥沼中越陷越深。
不久前,湿软的舌尖在手腕处轻蹭而过,却犹如带刺的荆棘扎进心底。
来回搅动着,因隐忍就滋生出钝痛,欲壑难平。
反复无常的煎熬。
带来一种自虐般的诡异快感。
郎栎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按住少年的唇。
指腹触及圆润的唇珠,沾染上湿漉漉的水渍,再稍微探入一点点,就能抵住那软舌。
“格格……”
涂聿不明白雪狼哥哥所做为何,含含糊糊地发问,“泥栽干甚莫?”
说话间,他抬眼去寻男人面上的神情,却只对上一道温和如水的目光。
似乎没有任何异常,笨宝分辨不出来,满怀疑惑地出声,“咦?”
每倾吐出一个字——
软滑的唇舌就朝前碰一下。
郎栎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正在极尽忍耐地屏住呼吸。
由于小臂的肌肉绷得太紧,以至于整只手都有些颤抖。
他没再做出侵略的举动。
仅仅是沿着那殷红的唇,快速又仓促地摩挲一遍,最后不舍地收回。
“没做什么。”
郎栎将右手背负到身后,紧握成拳,转而对着兔兔温柔地笑了笑。
“宝宝,我只是帮你擦嘴。”
涂聿慢吞吞地坐起身来,灼热的气息一下子离得很近,耳朵莫名有点发痒。
他并没有多想,更不会怀疑哥哥的说法,“谢谢哥哥!”
郎栎:“……”
这到底是哪来的小笨蛋,未免太好骗,说什么都信。
蔫坏的狼王难得萌生出一丝微妙的愧疚感,轻咳两声,默默地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