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一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这么快就到家啦?”
懵懂的小兔子根本无法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事情,陷于柔软的绒被当中,翻来滚去。
淡粉色的耳朵软软地耷拉下来,又在翻身的时候被压在下面。
滚烫的热意如潮水般涌来,丝滑微凉的衬衣早已被体温炙烤得发烫。
“我还是好热呀……”
兔兔很是费力地拧腰,细长的眉紧皱,抱着绒被一阵乱蹭。
“宝宝。”
略显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
涂聿头晕目眩,延迟了好几秒钟才听清这道呼唤。
“你、你叫我干嘛呀?”
不知是不是错觉,哥哥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兔兔的小脑袋瓜想不出答案,不消片刻就将其抛之脑后。
更何况,他也来不及思索太多,“变故”突生——
左腿脚踝处忽然被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住,紧接着,一股巨力袭来。
“诶?”
卷在绒被当中的小兔子懵了,转眼间已被拖至床尾处,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宝宝,不要再跑了。”
头顶传来一声无奈地叹息,那手指略微收紧了些,似在丈量着什么。
“这么瘦,从明天起多吃一点。”
涂聿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无尽的痒意蔓延开来。
他敏感地想要缩回腿,却无法挣脱,颇为无助地软倒在男人怀中。
“你不要这样!我好热!”
娇气包烦闷地大呼一声,纤白的手不辨方向一阵乱推。
混乱中不知打中哪里,只听一声闷哼,小手立刻被抓住了,彻底失去自由。
“讨厌!你在干嘛呀……”
男人一言不发,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本就宽松的白衣变得更加松垮。
失去遮掩之后,莹白的肌肤像是珍贵的玉石,尽数袒露而出。
大手精准地一攥。
兔兔如遭重击,浑身紧绷。
涂聿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跟不上节奏,愣愣地出声,却忘记自己想说的话:
“那个,我——”
在彻底陷入迷幻的漩涡之前,他只隐约听见一句低沉的安抚:
“乖,不要怕。”
……
涂聿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梦中不见现实中的冰天雪地,也不见美好的遍地山花,唯有汹涌起伏的深海。
娇小的兔兔搭乘一叶小舟,漂泊无依,随波逐流。
而沉甸甸的黑海卷起巨浪,带着毁灭天地之势压下来,连同他一并掀翻。
涂聿竭尽全力地扑腾,还是没能如愿靠岸,全身的力气一点点消耗殆尽。
潮起潮落,热意褪去。
取而代之的则是浓重的疲惫感,涂聿睁不开眼皮,无法观察到周围的环境。
他看不见男人眸底的深色,也看不见那收拢的五指、手背上略微凸起的青筋。
指腹在顶部摩挲而过。
湿润的水渍沾湿衣摆。
不算灼眼的白光一闪而逝,满身发烫的娇软少年凭空消失,重新变作一只圆滚滚的雪白团子。
他蜷缩起四肢,毛绒小爪抱住男人的一根手指,兀自睡得香甜。
“……”
即使再不舍得,郎栎还是小心翼翼地抽出手,给小兔子盖好绒被。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气息。
男人脚步仓促地离开木屋。
风吹雪卷,无形的灵力屏障把小屋围拢得严严实实。
起初那两行凌乱的脚印很快消失,只剩下跨度极大的狼爪印。
体型庞大的白狼迈开四肢奔跑起来,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几个起落间,转瞬已至山巅。
狼站在月下俯瞰大地,肩宽腿阔,看起来威风至极。
只是无人知晓他的彷徨。
无微不至的关心与呵护,对于外来灵兽的排斥,越发浓厚的占有欲……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他对小兔子抱有不同寻常的念想。
这是沉入深海的巨石。
也是不可见光的秘密。
雪狼备受挣扎、一夜未眠,而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雪兔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小毛团卷着被子意欲翻身,却猛地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涂聿不甚灵活地抬起短短的脚,还没蹬踹就被迫收回来。
身上的小肉肉泛出鲜明的酸痛感,他伸出小爪爪,摸摸尾巴下方的位置,又飞快地缩回爪子。
啊!好奇怪!
兔兔轻颤几下不敢再碰自己的屁屁,羞赧地将小脑袋埋入被子下方。
他默默地拱了两下,三瓣嘴微噘,小声地发起求助:
“哥哥,我感觉好难受,难道长大了就会这样吗?”
“……”
四下寂静,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