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交缠间,小兔子依然是晕晕乎乎的,凌乱的思绪拧成死结。
他隐约感受到男人的吐息倾洒在自己的肌肤上,拂过颈部,比直接垂手触摸更具存在感。
涂聿逐渐跟不上节奏,意识开始变得朦胧起来,紧张的情绪倒是慢慢消散。
接吻令他迷乱,却也是一种极为亲密的举动,离得好近、好近。
究竟是谁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砸得凶猛,已然分辨不清。
少年延迟许久才想道,原来亲亲真的能让人感到幸福。
“小宝。”
郎栎低低地喊他。
涂聿慢半拍地眨眼。
眼神迷茫地瞥过来,被泪水浸湿的红色眼睛涌动着蛊惑人心的波光。
这副模样又纯又妖。
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纯澈气质,还有迈向成熟所散发出的馥郁香气。
郎栎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颈间凸起的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哑声询问道:
“还怕不怕?”
哥哥……
在说什么呀?
涂聿混沌地想,悬挂在身上的粉色玉石忽地被轻轻攥住。
他听不清男人在说什么,只是迷迷糊糊地摇头。
不要、不要欺负……
或者是,再轻一点、慢一点,留给他缓冲的时间。
小家伙又在发抖。
郎栎耐心地欣赏,盛宴在前,没必要去着急,更应该仔细地品尝。
他轻碰一下熟悉的粉玉,指腹抵在玉石的轮廓,慢悠悠地摩挲几许。
随即,有意地忽略它,转而去握住少年细伶伶的脚踝。
不管涂聿承认与否……
今夜过后,兔兔便是他的小妻子了,乖巧善良,有点娇气。
郎栎俯身亲了亲少年腿上的软肉,这吻本是和煦微风,不多时,就成了疾风骤雨。
他一路亲上去,久久地停留,吸吮与抚弄,强烈的食欲在这一刻裹上“爱”这一层外衣。
男人垂眸,极为专注,并不是很在意自己能不能顺畅地呼吸。
他只是想让宝贝开心,真正地放松下来,才能投入到浪漫的情感交融里。
涂聿快要晕倒了。
贴在脸侧的墨色长发早已被眼泪沾湿,恐怕连枕巾都没能幸免。
少年竭力睁开眼睛,视野当中却模糊不清,覆盖着抹不掉的水雾。
“嘟——”的一声,塞紧的白瓷瓶正式启封,浓郁的花香和冰凉的触感一同侵袭他的感官。
“宝宝。”
这道温柔的声音,恍如跨过千山万水,终于传进小兔子的耳朵当中。
涂聿听见哥哥在叫他。
不过大脑接收信号的时间慢得多,只来得及仓促地“唔”一声,以示回应。
郎栎没再说话。
而后抽出手指看了看,拧眉思索片刻,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如果不是担心小兔子被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到,男人根本不在意自身的腔道会不会被撕裂。
费了半天劲,还得忍受百花膏甜滋滋的味道,他简直烦得不行。
垂眸再一瞥神魂俱散的小兔子,郎栎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娇气包一个,万一没处理好夹疼了又得哭。
浓烈到极致的饥饿感,不断地冲击着郎栎的头脑,强迫自己保持耐性。
他一边亲吻兔兔的小小兔,还不能停住手上的功夫,忙到最后,只觉得神经都快要绷断。
“宝宝。”
男人摸了摸少年的胸口,清楚地感受到那同样热烈急促的心跳。
“我先提前跟你说,对不起。”
唔?
为什么要道歉?
彼时的小兔子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懵懂地“哦”了一声,乖软地回吻男人。
然后不消片刻,他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整个人如坠云间,飘飞出去的神魂再也扯不回来。
夜半时分,四下寂静。
唯有大木屋的某个房间中,传出低低的交谈声。
“哥、哥!”
“我要、睡觉啦……”
软绵绵的嗓音像是在不满地控诉,又像是撒娇一般,惹人怜爱。
回应他的是另一道更为低沉的声音,仿佛一辈子的硬气都用在这种时刻。
“错了,我真错了,明日我到外边跪着去,但是现在……小宝,对不起。”
涂聿最后是哭晕过去的。
腰酸腿软头发昏,想逃却逃不掉,被击溃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讨厌哥哥!
最最最讨厌!
彻底失去意识前,小兔子心怀愤懑,咬着下唇,如是想道。
可他完全忘记,“睡着以后寻找热源”是一种无法更改的本能行为。
于是规规矩矩睡在床边、犹在回味方才那些美好的男人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