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雀苑你可否听过?他们效忠于吾,帮吾出谋划策,若是你愿意,也可加入其中。”
左珏霜开出的条件像是退了一步,驭雀苑是典型的外人看不起,却又进不来。
进去的人除了没有官职,其他的不缺一样,而且没有礼法的束缚,比有官职的要自由的多。
“臣对这些不感兴趣,也不想做公主地下见不得光的人,您收了这心思吧。”
这对于代文修来说,完全是个侮辱,能忍得住现在的脾气,纯粹是在这里不好起冲突。
“好!和你哥一样清高,你若是出了这门,往后再见,吾就不会那样仁慈了。”
代文修转头就走,左珏霜也不是非要他不可,两人不欢而散。
房顶……
“走了?”左观棋迟疑道。
“是……”黑衣男人向下望去,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拍了下还趴在瓦上听动静的左观棋。
“王爷,王妃就在下面,您可以坐起来看。”
左观棋立马坐起,抬头探脑扒着屋檐,看那一抹即将消失在眼前的身影。
“你怎么不早说!”左观棋幽怨道。
那人也不生气,也不请罪,还是一副心平气和样子。
“我们得走了,王妃骑马回府的速度快,我们容易露馅。”
左观棋面色一白,他们也是骑马过来的,若是不想碰上代文修就得绕路,绕路的话必定耽误时间,而代文修骑马水平又高……
左观棋不敢再想下去。
于是,两人立马下房顶,趁着夜色疾跑的同时,还得提防公主府的侍卫……
“孙隐!你就不能早点说!”左观棋边跑边气急败坏的想把身边这人踹飞。
孙隐说是替左观棋掩护,实际上什么也没行动,终于有了些惭愧。
“属下知错。”
“晚了!!你这个月的俸禄没了!本王要是暴露了,你三个月的俸禄就都没了!”
两人火急火燎出了公主府,好在还有侍卫接应,左观棋上了马就一阵狂奔,毕生所学都用在了这时候。
进了内室,一股疲惫之感侵袭全身,代文修草草将外衣褪去,目光落在熟睡的左观棋身上。
左观棋睡的四仰八叉,代文修戳了下他,他就挠了挠被戳的地方翻个身继续睡。
代文修摸索着床尾上床,把自己塞进被褥,趁着还有时间,闭眼就睡了过去。
若是代文修能在贴近些左观棋的胸膛,定能发现他因快速奔跑而静不下的心跳。
甚至被子下,左观棋的衣服都没脱完,团成一坨在里面塞着,直到代文修睡熟,孙隐才翻窗入内,把那衣服带走……
——
丞相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代文修还真没挖出他的把柄,但是没挖出不代表不能制造。
很快,相府嫡长公子的诗作在坊间大受追捧,不乏有文人墨客邀请相府的嫡长公子吟诗作对。
而现如今相府有嫡长公子名号的是代宁,嫡母的大儿子,正是要娶妻的年纪。
代宁受邀诗词茶会,诗勉强做了几首,但玩儿的挺开心,现作的诗全然没有这些文人看见的那些诗有风骨。
于是,不少人便对这相府嫡长公子的诗作水平起了疑。
有人觉得他这是拿旁人的诗作发布,有人觉得他是懈怠读书,诗作水平一落千丈,一时间竟是分成两派,吵的不可开交。
以至于相府也受了牵连,觉得他们对嫡长子的教育管教不严,不过有了些水平就出来卖弄,不思进取又不懂提升,有失读书人风范……
雪球越滚越大,言论越传越离谱,最后这个相府嫡长公子,直接变成了纨绔子弟,仗着肚里有几分墨水,四处沾花惹草嚣张跋扈。
原本想要与相府联姻的世家都打消了念头,唯恐牵连自家姐妹。
这事传到了永昌帝耳朵里,要知道代肃位列三公,竟还能教出这样的儿子实在是家门不幸。
何况,代文修也是代肃的儿子,而他更是与代宁形成鲜明对比,永昌帝不免多问了几句。
“老臣不知坊间传言,小儿虽不善笔墨,但绝不是飞扬跋扈、游手好闲之人。”
代宁远没有代肃本人狡猾,同样也不如嫡母恶毒。
他泡在蜜罐里长大,从没经历过风雨,一直顺风顺水,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挺大,是才华和人品的双重否定。
永昌帝:“可朕看了那些流传的诗,确实写的不错,难不成真是抄袭的旁人的?”
代肃噗通一声跪下,这要是承认,以后代宁就别想再走仕途了,相府也别想在文官中抬头。
“圣上明查,小儿没有那胆量,待老臣回去一问究竟!”
永昌帝无意刁难,只觉可惜,那样一个人才,若是真材实料,入朝堂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