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旁边两位道长也开始描述当时他们的道法经过,但他们聊下来陆玉才发现,那已经是半年之前的事了。
陆玉看向其中一位道长的脸,忽然道:“崔道长,我们之前见过吗?”
这位道长名为崔子义,陆玉看出对方脸上似乎闪过犹豫之色,他像是回答的话又像是自语自语说:“我就知道会有人助我们的,可能终于来了吧。”
崔道长看了眼孟观主,孟观主很有眼色准备先离开,陆玉拦住了:“孟观主不必离开,他知道我所有的事。”
崔道长只好当着孟观主的面问道:“陆道友,你可听说过延春观?”
这个道观名字一飘进耳朵里,陆玉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
延春观就是她以前修行的道观,那座道观在昭国。
若是之前有人提到这座道观,陆玉肯定会怀着他乡他乡遇故人的心思,可是秋元义的经验在前她不敢妄动,便问道:“延春观?是京市的道观吗?”
崔道长:“我说的这座道观早已不复存在了,我记得观中有一棵长得极为高大的桂花树,我曾经有几次与延春观观主品茶尝桂花酥,那段日子倒是让人极为怀念呐。”
崔道长的声音流露出几分遗憾,令陆玉不由自主相信此人说的是真话。
在昭国的时候陆玉眼神就不太好,总是认人不清,她看着崔道长的面孔,渐渐回忆起其中让人感觉到熟悉的地方。
崔道长也未打扰她,只由她沉默思考。
片刻后,记忆中某个地方终于被打通了,她缓缓道:“崔子义……您莫不是重丘县的崔道长?”
“唉,对,我就是重丘县的崔子义啊。”崔道长沉声道。
重丘县就在延春观的隔壁县,她记得早年间重丘县人人信道,那里的道长都非常受百姓爱戴,只不过当时她年岁尚小,纵使见过崔道长几面也没有太过深刻的记忆。
陆玉有太多话想说,她问道:“那两位道长呢,他们也是?”
崔道长点了点头:“也算是咱们的老乡。”
“那么您一定知道秋元义的情况。”
崔道长说:“这说来话长……小陆,你还记得昭国曾经有一位权倾朝野的国师吗?”
陆玉回想着往事,依稀记得昭国先帝沉迷于炼丹与长生不老之术,先帝曾经非常信任一位道士并将这道士任命为国师,可是国师得到了权利之后去干了一些残害生灵的事儿,在先帝去世之后新帝将国师废除并流放到极寒之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国师似乎被流放了。”
崔道长将陆玉不知道的后事告知:“不错,国师名叫赵慈明,他在被流放之后依旧不走正道且养了甚多邪灵妖怪,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虽然当今皇帝惩处了他,但是流放的刑罚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少妨碍,他还打算建立一个由妖鬼控制的世界。”
陆玉从未听说过这事儿,问:“那我师父也知道这件事?”
“是的,在我们得知这件事后就打算联合各位道长将其制服,免得他继续祸害苍生。当时我们用了很多方法引他出面,想要将他彻底治住,终于我们等到一个机会,可他却早就布好阵等着我们了。”
据崔道长所说那日晚上他们召集了不少法力高深的道长和巫蛊师,可谁知给前国师赵慈明多少嫁衣,赵慈明不知使用什么邪法,利用他们诸位的法力做了一件惊人的事儿。
待崔道长清醒过来时自己已身处现代社会,从一开始的迷茫到后来依旧操持旧业,他虽然没有身份但是依靠各地结识的道士朋友,倒也能在社会上立足。不过他一直没有忘记那个阵法和赵慈明,用了一年时间他才找到同被法阵传来的几位道长。
“可您说当时捉拿赵慈明的道长有十几位。”
崔道长点头:“是的,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都被法阵传到了异世。”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陆玉想到刚才崔道长的话:“所以秋叔他?”
“当时赵慈明开启阵法,我们都被阵法所控制无法对付赵慈明,只有秋元义——”崔道长顿了一下。
陆玉的心里忽然一沉,崔道长继续道:“千钧一发之际秋兄将自己养的蛊虫放出,那蛊虫与赵慈明算是同归于尽了,可是赵慈明却不死心,他魂魄离体后占据了秋元义的身体并且跳进了阵中,我等几人紧随其后来到了这异世。”
“原来是这样……”陆玉喃喃道,她早就才道会是这类情况,她自己就是个例子。
崔子义又带着期待说:“不过遇到你,我觉得抓住赵慈明有很大的机会了。”
陆玉抬头:“我?崔道长您高看我了吧,我修习道法时间尚短,法术并不及诸位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