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不是做梦。
而且很显然,小说的进度条已经拉到喻悠被秦家老二,也就是那天见到的秦子尧推进喷泉里,导致感冒发烧了。
再过三个月,这本书的主角秦若望就要回来秦家。
再过半年,他就得被赶出去,然后凄惨嘎掉了。
淦啊!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喻悠把脸埋进枕头里,不就是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行事吗?
多大点事儿啊。
他上辈子在姑姑家生活的可比小说中久的多的多的多,也同样被人针对,也没搞成这幅德行啊。
而且不但不惨,甚至还能说得上很滋润。
究其原因,无他,唯技巧尔。
——为了保护自己,喻悠变成了一个伪装柔弱,哦不,是善用以柔克刚的小绿茶。
人生座右铭第一条:只要演技好,敌人全干倒。
如果干不倒,那就看第二条:只要靠山硬,躺着都能赢。
找个爪牙,哦不,是找个靠山一起干。
喻悠沉思:选靠山可是个精细活。
不能太弱,不能太蠢,不能太坏。
所以首先排除秦子尧那个愚笨的犟种。
但也不能太强,不能太聪明。
他怕自己把握不住。
……
喻悠想遍了整本书,最后也没有挑出会帮他干主角的人选。
真该死啊,这个只有治愈和温馨的世界里,‘喻悠’是唯一的算不上反派的反派。
他郁郁。
喻悠高兴不起来了,也有点神气不起来了。
所以等秦子尧再过来探望阴阳怪气的说他娇气的时候,能屈能伸的喻悠没有再说“娇你妈”,而是选择了暂避锋芒。
他扬起苍白的脸蛋,琥珀色的眸子里仿佛盛开着一树繁花,笑着回答:“我有好好吃药的,只是体质不好,医生说是进了寒气,所以看上去脸色比较差。
谢谢子尧哥的关心。”
他的嗓音裹着南方软调特有的轻软,低低的,嘶哑的,像含着无尽胆怯一样。
是个正常人都不该再叽叽歪歪怪他了的。
除非这人不正常。
喻悠眼睁睁看着秦子尧表情扭曲了一瞬,然后被咬了一口似的喊:“你叫我什么???”
没等喻悠回答,他又嫌弃的说:“快闭嘴吧,少在这恶心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喻悠:“……”
不鸟他他不乐意,示弱叫他哥也不乐意。
你说世界上怎么就有这种一分钱的东西——贱得慌。
等找到靠山,看我冲不冲你就完了。喻悠咬牙切齿的想。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大眼对小眼了足足半小时后,门才终于被敲响了。
喻悠该吃药了。
他托着一把配好的药片,白的黄的灰的好不复杂,沉默了好久都没动作。
旁边的秦子尧盯着他,语气嫌弃:“墨迹什么呢?”
喻悠看看药看看水,再看看秦子尧,心想:害的别人生病吃药,怎么还有脸待在这叭叭的?
秦子尧被扫了那眼,身体夸张的抖了一下,见鬼似的说:“你不会要说怕苦,要我哄你吃吧!?
我草,你那是什么表情,发烧烧的脑子坏掉了?”
“……”
秦老二,你就是个畜生。
喻悠面无表情的一口闷了药,又咕咚咚灌了一杯水:“甜的。”
他身体和心灵都虚,又面对着着个二愣子,也懒得做徒劳的茶言茶语了,于是滑进被窝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半眯着打了个哈欠。
无声的下逐客令。
然而秦子尧真的是没一点眼力见儿,看他打哈欠还来劲了:“你这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跟猪有什么两样?”
“……”喻悠不想跟这个狗东西掰扯,翻身给了人个后脑勺。
被子下的身体微微移动,慢慢变成了一个没有安全感的蜷缩姿势,只露出一截白皙的,单薄的近乎能看到骨节的后颈。
秦子尧吃了个软钉子,自讨没趣,也不好再说什么,可是这厮也不走,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时不时的发出一些奇怪的啊啊声。
喻悠迷迷糊糊的想,他该不会在看什么脏东西吧?
念头刚落下,那边就传来一声巨大的拖动声,喻悠刚酝酿出来的睡意瞬间跑光,他一个激灵,抱着被子蹭的坐了起来。
秦子尧一手放在椅背,一手插兜,像是对自己的恶作剧结果感到很满意似的,语气恶劣的说:“后天大哥回来,到时候你记得早起,别跟现在一样装死。
被骂了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第2章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遇到不满意的事情就狂吠吗?
按照秦忆洲那个冷漠的性子,就算整天都不露面,人家也不会想起来他的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