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听听,听听。
我多体贴啊。
喻悠腼腆的笑着,左耳边乌黑的发丝翘起来一撮,随着他歪头的动作轻轻跳跃着。
“一起去吃完晚饭,休息一下吧。”他嘴里的话体贴真诚,像多为人着想似的,心里想的却只有客套。
反正工作狂也不会去。
秦忆洲也确实是没想去的,嘴皮略略掀动时,瞧那口型,分明是“不”。但是音没吐出来,他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却变成了:“那就一起下去吧。”。
“……”
这稀里糊涂的就变成了自己走在前面,带着秦忆洲下楼吃饭的情形。
走廊中灯光明亮,看人自然也清晰,喻悠才刚走到楼梯就被秦子尧发现了。
“你可真金贵啊。”阴阳怪气立刻从楼下窜进了耳朵,“吃个饭都得让人等半天。
怎么不再等两个小时,等我亲自上去请你呢?”
“……”
秦老二,草船上借的就是你的嘴吧?
喻悠往下迈了两个台阶,心想你完了。
果不其然,秦忆洲还没露面,冷淡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秦子尧,如果快饿死了你可以先吃。”
“…………”
晚饭讲究吃少吃好,所以菜品只有三道,再加上一个汤,餐桌也换成了小圆桌,三个人围着坐下时隔得挺近,倒稍微有点一家人吃饭的和谐了。
喻悠捧着碗汤饭,吃了没两口就咽不下去了。
我得献个殷勤。他想着,目光一扫,就拿了个干净的碗盛了豆腐汤,然后双手捧着转向秦忆洲:“今天的汤很鲜,哥哥尝尝。”。
他还特意多舀了虾块。
闻言秦忆洲抬起头,视线落在那碗汤上时眉心微动,表情明明没变,却神奇的透出一种迟疑来。
秦子尧看到后嘴角就忍不住翘了翘,心想这下你又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大哥从来不吃别人夹的菜,舀的汤。
他激情开麦:“喻悠,管好你自己,少……”
结果麦刚开到一半就被强行闭掉,还反手被砸了个稀巴烂——他那向来嫌天嫌地嫌这嫌那的大哥,接过了汤。
餐桌上,一碗被喻悠盛的汤。
秦子尧瞳孔巨震,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掉了。
偏偏这还没完,秦忆洲喝了一口,又问喻悠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个是赔礼?”
喻悠更离谱,居然瞪着那两个黑莹莹的大眼珠子回:“不算的。”
“算上供。”
秦子尧:……
指定是饭里有毒,不然怎么出现幻觉幻听了?
他疯狂冲喻悠撒眼刀子,想让人给出个完美的解释,谁知道喻悠给他……回了个无辜的眼神。
尼玛的。
秦子尧气的抬脚。
喻悠:“?”
什么毛病?
喻悠被踢了一脚也不动声色。
如果装做惊讶的模样,明晃晃的把事儿捅破了,不免有做作的嫌疑。不捅破吧,又忍不下这个气。他眼珠一转,又疑惑的看了眼秦子尧。
“……”
秦子尧果然气的咬牙切齿,鼻孔扩张,头顶都要冒出三尺黑烟来。喻悠就用余光瞥着,耐心的等着。
等到对方的腮帮子再次绷紧的时候,他冷不丁的把腿缩了回来。
下一秒,桌子下就传来了很重的碰撞声。
那动静大的,个人情绪色彩简直不要太浓烈。
喻悠眉头一跳。
秦忆洲手一顿,抬头没什么情绪的看向了秦子尧。
“秦子尧,滚出去。”
“……”
秦子尧拖着发麻的脚一瘸一拐的跑了。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才一瘸一拐的回来。
这次他学乖了,进门前先让佣人进去打探军情,确认秦忆洲已经回了书房才磨蹭着上二楼。
但是也没有那么学乖。
因为他没回自己房间,而是满脸怀疑人生的敲响了喻悠的门。
他有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
“上午确实是你滋大哥一脸。”秦子尧目光呆滞的看着喻悠,问,“不是我吧?”
喻悠眨眨眼,乖乖的说:“是我。”
“大哥对我最——好了,所以已经原谅我了。”他把“最”字拉的老长,“谢谢子尧哥的关心。”
“……”
秦子尧失魂落魄的走了。
喻悠目送他离开,看着他在自己门上摸摸索索的,拧了好几次才打开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心头却突然冒出了一个big胆的想法:晚饭的时候,秦忆洲不会是特意下来给他撑腰吧?
嘿。
嘿。
嘿。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还真有可能。
喻悠喜滋滋咧开嘴,一面关门一面得意的想:果然,有谁会不喜欢乖巧弟弟呢?
再冷酷的大佬也难以抵抗绿茶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