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之人早就对金家仇恨已久,此时笑道:“哈哈,果然不是扶光剑!你倒是不客气瞧瞧?看没了扶光谁还怕你?”
形势一触即发。
金子澜飞身与那人过了几招,果真敌不过,后退着吐了一口血。
伤他的人毫不留情地出完招,又玩味地俯视地上的金子澜道:“就这点儿本事,还是别来玄清宗门口丢人现眼了。这里怎么说也是沿袭万年的天下第一宗门,覆灭前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挤不进来,难道你以为如今重建你就能有一席之地了吗?倒不如跟了我,哥哥也好疼爱你几分……”
“咳咳!”金子澜一身华服沾染泥土,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扔了断剑又从袖里取出一把新剑道,“玄清宗招人看的是天资禀赋,又不是修为高低,你不过年长我十几岁罢了,蹉跎多年也才这点建树,有什么好得意的?”
“呵,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霎时冷了脸,剑锋上又带起几分杀意。
“锵!”“铛!”
几声清脆的刀剑碰撞声接连响起,金子澜又断了一根剑。
不是本命剑的飞剑用得总不趁手,到最后,金子澜被逼无奈,且战且退,还是挨了许多伤。
那人气势愈盛,步步紧逼道:“放心!我不杀你,且挑了你的手脚筋,让你尝尝我兄长被金家欺凌的苦痛!”
众人怕误伤都纷纷后退,金子澜逃无可逃,丹田内的灵气消耗一空,不由沉沉吐了一口气,准备祭出保命的符箓。
正当此时,人群中传出几声喧哗。
“看!那是什么?”
“那光!好像是扶光剑!往这边来的!”
“什么?金子澜的扶光剑不是被雪狼夺走了吗?”
凑得近了,金子澜冥冥中仿佛也有所感,他心中大喜,喊了一声:“扶光!”
果不其然,凌厉的飞剑如有神助般刺了过来,一剑就将金子澜的对手伤得后退三分。
“好快!不愧是曜希君使过的佩剑!我还是头一次亲眼所见!”
“那当然,那可是怜霜尊亲自送给他徒弟的宝剑,可以一当十!怎么能和一般的凡品相提并论呢?”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金子澜顾不得许多,只一边激发了金丹期的符箓,另一边竭力催动扶光放出杀招。
扶光跟着余东羿多年,是一柄不喜欢杀戮的剑,可如今瞧见他新挑选的美貌主人险些喋血,不由也气恼地杀了上去。
短短时间之内形势逆转,那人接应不暇,弃了几个灵宝道:“好你金子澜!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的事我记住了!”
说罢,那人不惜心疼花费叠了高阶隐身符和瞬移符,逃之夭夭。
修士斗法都不常出人命,一是三十六计跑为上策,人人都有后手,二是杀戮过重在升阶时容易产生心魔。
至于怜霜尊为何在杀了那么多人复仇之后还能臻至大乘乃至其上的境界,缘由尚且无人得知。
斗法毕,金子澜长呼一口气,避开人群,跌跌撞撞地寻了一处偏僻角落,布下阵法打坐调息。
余东羿和殷幼不急不缓地悠然走了过来。
“扶光?”金子澜察觉扶光剑有异动,不由从打坐中睁开眼,目视前方二人。
“是你——”金子澜认得殷幼是雪狼身边的半妖,不由皱眉道,“你来干什么?玄清宗可不收半妖。”
“谁说不收半妖的?”余东羿饶有意趣地走上来,打量金子澜道,“他帮了你大忙,你身为新玄清宗内定的弟子,在小秘境里不得多担待着点儿他?”
金子澜不愉地瞪着眼前的陌生青年:“他帮我什么了?”
余东羿耸肩微笑,殷幼望了他一眼,从袖中掏了好几瓶上等的丹药摆到金子澜面前的地上,支支吾吾地说:“那什么……抱歉抢了你的剑,我把扶光还给你,再给你治伤。”
之前打斗难捱,金子澜身上携的丹药一水儿消耗了个七七八八,他瞧了一眼殷幼给的那些丹药,的确都是他现下急需的,其中几味还都挺名贵,有价无市。
解燃眉之急的玩意,金子澜没准备推辞。望着那几瓶东西,他不由低下头淡淡说了声:“谢了。”
大不了等试炼的时候进了玄清秘境,他前后多看着点这只半妖就行了。
“你呢?”金子澜抬眸,审视面前笑意盈盈、容貌平平无奇的另一个青年,“你又是谁?”
余东羿笑道:“我啊?小生敬仰扶光剑多年,正想趁着试炼多拜会拜会它的新主,趁此机会瞻仰一下新主的风采呢。”
他话音刚落,忽然,玄清宗大门传来钟鸣。
青钟大振,响彻天门。
有一元婴修士携数名金丹修士从玄清宗门走出来,嗓音洪亮道:“玄清宗入门选拔,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