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喝洒家的洗澡水也不是不可以,”余东羿随手掐了个法诀,把一个漂浮着的晶莹水球塞进殷幼的手中,“但喝这个可能会更甜一点。”
“哇!”殷幼惊讶地望着男人变出来的水球。
那水球泛着莹莹的光芒,就好似小狐狸的眼睛一样亮。
“尝尝?”男人颇有耐心地引导着他说。
殷幼仰头望了一眼男人的下颚,随即伸出粉红的舌尖,试探性地舔了一口水球。
果然很甜,有一股唇齿间的清香。
殷幼兴奋地一口将水球给吞了,而后又拍拍余东羿的胸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想要……”
余东羿又掐了一个,小狐狸嗷呜吞掉,红着脸憋了一阵又望向他:“再给我一个行不行?”
男人笑了:“乖乖别乱动,想要几个都可以。”
这么说着,男人用水球哄着他,顺道把小狐狸浑身上下搓了一遍。
搓完余东羿都累了,不由刮了刮小狐狸的鼻子说:“小脏鬼,浑身上下都是泥巴。”
·
小脸洗白净的殷幼浑身白里透粉,他换上了一袭新衣,绕着喷香的饭菜跑来跑去,最后吃了个大快朵颐。
殷幼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身上这么香喷喷过,他嗅了嗅自己,觉得自己好闻极了。
出于一种狐狸的本能,到了夜里,殷幼偷偷钻进了主卧,爬进了余东羿的被窝里。
·
今夜月明,余东羿从被子底下掏出来一只毛茸茸。
那是一条成年人两个巴掌那么大的小白狐狸,殷幼化作了人形,用身体最柔软的腹部的毛来蹭他。
“发|情了?”余东羿揪着小狐狸的脖颈肉,把他吊在空中问他。
小白狐狸也是能说话的,殷幼张嘴道:“我是来报恩的。”
余东羿笑道:“这么搞报哪门子的恩?”
“你对我这么好,一定是因为很喜欢我吧,”殷幼说,“洗澡的时候身上光光的不好摸,现在你可以尽情地揉我啦!”
余东羿还真没客气,他把小白狐狸从嘴巴到尾巴嘟噜了一圈,大掌揉得殷幼晕头转向,这才停下来说:“喜欢你就可以揉你?谁教你的道理?”
“这样做难道不对吗?”殷幼茫然地甩了甩尾巴,“可是我从小在红街上长大,见到好多魔族和妖怪都是喜欢谁就可以和谁睡的。”
“睡也不是这个睡法,”余东羿问,“你没有父母吗?”
“唔,”殷幼摇了摇头,“我从记事起就已经一个人了。”
半妖体质强悍,不感冒不生病,所以一个小孩被扔在大街上也能活下来,饿了大不了就去找铺子卖血换钱就可以了。
殷幼的身子瞧着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可他实际在市井里蹉跎的年岁还要更久些,这么多年无人疼无人爱都经历过了,乍然一下遇到个不排斥半妖灾厄的人类,殷幼十分喜欢。
“从我身上下来吧,”余东羿拖着小家伙的屁股说,“想报恩的话,改明儿上街帮我打探打探魔尊的消息,随便什么都可以,听到了就来告诉我。”
正巧他也想了解一下师尊这些年都过得怎么样。
殷切嘭一下变成了人形,歪了歪脑袋沮丧地说:“好吧。”
殷切说:“那你想揉我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揉哦。”
他香喷喷的毛毛可不能浪费。
男人笑了笑说:“好啊。”
第68章 魔君师尊(2)
隔天小狐狸跑去茶馆里听了大半晌的故事, 带着一肚子轶闻噌噌噌跑回来。
殷幼一脚踏进门槛,还没来得及绕过照壁,就听侍奉的人说:“还请小公子留步,老爷正在待客。”
殷幼一愣:“什么客?”
侍奉的人道:“是咱们沙溪城的少主。”
·
正堂上刚端来了茶盏, 一旁香炉袅袅冒着细烟, 余东羿在主座朝李妙英道:“仙门会的帖?怎么邀到我头上来了?”
李妙英道:“您是怜霜尊座下首徒, 于情于理, 仙门会都当有您一席之地。”
“怕只是一场鸿门宴吧?”余东羿随意地扬了扬手, 那封烫金的玉质拜帖就轻巧地悬浮到了半空之中, 熠熠生辉,“我前脚刚一出世, 后脚那几个老头子就撺掇了这封请帖叫你送来。这未免也来得太快了些?”
李妙英微微颔首道:“当年玄清宗覆灭实非我等所愿, 如今怜霜尊已然堕魔,曜希君您便是玄清宗仅存的唯一弟子。既然您已选择出世, 不再隐匿行踪,仙门世家也是想趁此机会向您表示歉意吧?”
“歉意吗?”余东羿嗤笑一声道, “数百年来师尊为给玄清宗报仇,屠尽了不知多少世家。只怕是恨意还差不多。”
李妙英道:“是愧疚也好,恼恨也罢。无论如何, 沙溪城作为仙门世家行列之一难辞责任。哪怕是为了沙溪城, 我也会周全地护送您到天门台参加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