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是狂风骤雨,静谧的屋子里,温暖而潮湿地气息却不断带动着两人呼吸交缠,直至黎明风雨歇息。
·
清晨,余东羿久违舒适地躺在床上,懒懒地伸出手臂往身旁一摸,却不小心摸了个空。
身侧的床单是凉的,怀里的媳妇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就坐了起来。
余东羿随便找了张床单在腰上系了系,去飘窗旁搂他:“怎么起那么早?一会儿要开摄像头了?”
展匀伏没搭理他,只是闷着头地抽烟。
他抽的是那种细烟,味道不重,奈何过了肺还实在抽得太多。
余东羿瞅了一旁满满当当当的烟灰缸,还有几颗被抽空的电子烟的油|弹,不由皱着眉头说:“又在生什么气了?”
“这是什么?”
展匀伏砸出来一份文件,冷嗖嗖地看着他。
——是余东羿故意装在包里的精神鉴定文件。
难怪他郁猝了,余东羿耸肩讪笑着说:“如你所见。”
展匀伏阴恻恻地说:“你根本就没有精神分裂!”
“是没有。”余东羿坦然承认。
展匀伏问:“昨晚的学长也好,现在的你也好,这些都是装出来的?”
“倒也不算装,”余东羿把从他手里夺走了烟嘴自己吸了一口道,“你可以理解为我本来的性格就是这样。”
——温柔的时候优雅绅士得不得了,一到了床上就化身虎狼。
展匀伏问:“为什么要这样骗我?”
“是我骗你的吗?”余东羿忽然狡黠地笑了起来,“不过是在你年纪还小的时候一直忍着没对你出手,你还真以为我就是那个冰清玉洁的好好学长了?再说了,是你自己胡乱瞎猜我有精神分裂,后来明知道那个乱下定论的医生张创不靠谱,你还自欺欺人地要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格,那我可不得就陪你演下去了吗?”
“你!你是故意让我看到这份报告的?”展匀伏猛地一愣,这才意识到原来余东羿之前试探他的那些话居然是真的。
原来那个余学长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副人格,只是他瞒得太好,一直只让展匀伏看到了学长表象上清白温和的一面而已。
“是啊宝贝,怎么样?在两个人格之间劈腿玩得刺激吗?”余东羿一笑,“要不是你昨晚眼巴巴地凑上来,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然我还得再陪你多玩玩替身梗呢。”
“混蛋!”
展匀伏气得满脸涨红,整个人胸膛快速起伏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逃避,抬腿就要走,余东羿赶紧上去把人扣住摁在了地上。
“跑什么?”余东羿俯撑在地上,手臂就挨着展匀伏的耳边,“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
“我只是原谅了你当年的那件事!”展匀伏粗喘着气说,“咱俩做了那么多回!你都向我求婚了!为什么还要扮成余学长的那副样子瞒着我?就连你以前抽烟的事我都是现在才知道。难道坦诚相见不好吗?”
“这不是怕破坏了我在你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嘛?”余东羿俯视着他说,“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反正咱俩以后都是要扯证过日子的,虽然逗你很有趣,可是再这样束手束脚地演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展匀伏怒瞪他:“你想怎样?”
“就像你说的那样,咱俩坦诚相见呗?”余东羿手一滑就把展匀伏一身衣服皮给剥掉了,熟练得像是个对这具身体浸|淫多年的老客,“正好昨天晚上没做够?要不然趁着这点儿功夫再来一回?”
“余东羿!”展匀伏恼羞成怒地呵斥了他一声,却被男人的一个深吻亲得晕头转向。
他总是拿这个家伙没办法,死皮赖脸的余东羿可比从前那个任由他纠缠的余学长难对付多了。
不管在什么场合下,他都能被这个人给制服得死死的。
“乖,媳妇,再做一次。等做完了一会儿老公出去给你买早饭啊。”
展匀伏就被他半哄半骗着,又不小心跟着余东羿沉沦了。
·
大太阳升起的时候,余东羿亲了亲累晕过去的男人,自个儿开了金色飞贼骑着快艇去岸边买早餐。
海中小屋在一滩浅湾正中间,四无遮拦。
余东羿特意买了个保温箱,将从岸边早市上买到的豆浆油条还有烧麦都装起来,骑了十五分钟快艇,这才折返回家。
“嗡!”
快艇的涡轮在海面上搅出一条长长的白浪尾巴,余东羿停下来拴好绳索进家门,才发现家里的男人在门口等他。
“是我,东羿哥,”小白花龇牙笑了笑说,“他有些害羞躲起来了。”
“那感情好,咱俩一起吃吧。”余东羿搂着小白花进到屋子里,两人融洽地相处,尽兴地吃了一顿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