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男方能有多累?[快穿](16)

作者:弓满月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余东羿龇牙道:“有人撞见那男|倌满口的血哦,吱吱喳喳想说些啥。再看这人,一身鞭|痕、刀|伤、烙铁印,竟找不出半块全乎的皮。还有那难以启齿之处……”

“住口!”归鹤勃|然而起,大喝道,“够了!”

锁骨承金很累。一小会儿功夫,归鹤支撑着躯|体,额头上已经浮出一层薄汗。

如今他暴发喊了一声,金锭应声而落。

“哐当!”

归鹤神魂俱震,霎时气喘吁吁。他张皇地揪住余东羿的衣襟,将额头靠在余东羿胸膛,像揪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扯着他衣襟那方寸的布料。

归鹤虚声说:“莫要说了!先生。我知道、知道再往下如何……”

莫要在令他想起青君的死相!想起青君被拖回余成明的后院,下那暗无天日的地牢,剜|眼,割|鼻,掏肠子剖心!

归鹤还记得青君当年走时,曾欣笑着对他说:“好阿鹤,我遇到真心可托付的人了。你且等等,待我回去与明少爷说了,便也将你赎出曳月。咱们后半生还一同相伴,再无烦忧。”

可仅仅三月过后,他便从乱葬岗翻出了青君的尸体。

不!更确切说,是装青君尸块的麻袋!被血洇透的麻袋啊。血干了,麻袋就洇成了黑色。

日悬中天,归鹤抱着麻袋趔趄走出山岗,他跪倒,哭到失明昏厥过去。

合眼前一刻,他看头顶正中灼烈的金乌,竟然也看成了乌漆嘛黑一片。

归鹤抽噎,余东羿就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哄孩子似的:“不哭了不哭了啊,乖。”

过了一阵,归鹤缓过来,在他怀里闷闷说话,神情讥讽道:“呵,世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那是婊|子对达官贵人无情,戏子对色|痞看客无义。权贵世家视我等为玩物,我等凭什么报以真心?”

余东羿道:“你对那人有真心。”

归鹤道:“青君为人甚好,且待我最深厚。我当初不肯接客,他便散尽私房贿|赂老|鸨,将我从红倌换作清倌。清|倌不挣钱,客人少。他便教我弹琴,教我诗词书画,好让我能与客人多聊几句。他还攒钱替弟弟们制新衣,帮大家挡住恶客。后来,青君被恶客鞭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居然仍能在床榻上笑着安慰我们……试问当年曳月的倌儿谁没承过他的情?可这么好的人,却落得个这般残忍的下场!”

归鹤抬首,眦目道:“您能想象青君那时的绝望吗?好不容易逃出天日,在大街上想与人求救,却因身无片缕而遭人辱骂唾弃。想张口辩驳,却已被切了半截舌。到最后仍被余成明的人找上,死无全尸。这样的青君,这样没了。难道我不该报仇?不该雪恨吗?”

一旁,厢阁的香桌上,赫然摆了一张诗笺,是余东羿写了,又呈到归鹤手上的诗笺。

诗笺上书五个字“乘醉臂鹰回”,落款“余曜希”。

报仇冲雪去,乘醉臂鹰回。

报仇!

余东羿听了也叹呐。

看归鹤的模样青葱,十六|七岁的年纪,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

可这半大的孩子就得自个儿去报那深得不得了的仇了,向那偌大的燕京承天府知府正三品的官儿报仇。只为叫余成明给一个命薄如纸、无人记挂的小|倌偿命。

归鹤终于想通,从床榻上下了地,立在余东羿跟前,“嘭通”跪地,“啪”地一声给余东羿磕了个响头。

归鹤抬头,额上已经多了道血印,他跪道:“先生您说了要帮我,若真能,归鹤这条命,便是先生您的!”

归鹤也知自己的无力。

想他在小秦淮名震一时,能令侯府军爷为他一掷千金,能令尚书门生为他包场、数日不归家。

然而,面对余家这个朝野上下的庞然大物,他却如蚍蜉撼树一般,只能滑稽地在边边上绕圈圈,始终不得触及余家利益的分毫皮毛。

两年来,为了查到能将余成明一举掰倒的官场丑闻,他不知上过多少人的床榻,又在多少人的身下辗转千回。

就这一次,无论余东羿所言是真是假,归鹤不肯错过。

“我只是恰好知道余成明的把柄而已,闲着没事干跟谁说都行。要你的命、管你生死作甚?洒家还嫌累得慌。”

话虽如此,余东羿还是坐直身,认真起来。

他一五一十地把余成明勾结巡盐御史,又调用步军都虞侯麾下兵马私运盐货、贩卖私盐的事说了个清楚。

“那些交货的码头、存货的仓库,还有账簿存放的地儿,我都只记得几个老位置。说不准他们这几年就换新窝了。现在告诉你也只能让你自个儿想法子核实,再把账册拿到手,我帮不了多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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