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二嫂又开始嘟哝,说什么啥事都听老三家的,没准她就没安啥好心。
吉水根没理她,对吉老二说道:
“如果你们觉得在一起你们吃亏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分出去。以后,我也不指着你们养老。”
就这两口子这个德性,能养好他们自己就不错了,还指着他们养老?
吉老二吓坏了,他很有自知之明,就怕他爹真的把他们分出去。
和老爹在一块,啥事有老爹和大哥做主,他就跟着干活就行,多省事儿。
自己出去单过?又要操心这个,又要考虑那个,他觉得自己肯定不行。
想通了以后,他回家就把媳妇狠狠打了一顿:
“还想和我过,就给我闭上你的臭嘴,乖乖跟着干活,爹娘叫干啥就干啥。
不想和我过了,马上滚蛋,爱哪去哪去。”
说实在的,吉家的条件不差了。
就算尤满红不盖房子,他们和公婆挤一挤,老四再娶了媳妇,再挤挤也是能住下的。
而且,吉家娶了这几个媳妇,都没有欠一文钱的债,基本上没挨过饿。
他们家在村里,可以说是上等户了。
如果被吉老二休了,回家父母饶不了她不说,再到哪里找这样的殷实人家?
吉二嫂其实一点也不傻,只不过很多时候她都在装傻充愣罢了。
后来,因为她嘴碎,又被吉老二打了一次。
这一次打得更狠,两天才下炕,也彻底把她打老实了。
吉家的猪在尤满红的指导下养得很成功,慢慢发展成一个不小的猪场。
猪多了,粪肥就多,可以肥田啊。
尤满红建议家里买些地回来,种不完可以雇人。
吉水根运气不错,正好有人卖二十亩的好田,他就买了下来。
又买了一头牛专门种田,节省很多人力做别的事情。
尤满红成亲三年了,她对公婆说,要带孩子回家看看她爹。
她爹任期满了应该回来了。
吉水根一直记着左景殊的话,生怕尤满红回去,她爹就不放她回来了。
他借口路上不方便照顾,把孩子扣在家里,才放她回娘家。
三天后,尤满红回来了。
她找到公婆放声大哭:
“我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任满了也不回来,当官了连亲闺女都不要了?
真的是有后娘就有后爹啊。”
哭了会儿她下定决心:
“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好好过日子,把我儿子培养成更大的官儿。我不靠着你,不用我娘的嫁妆,我一样过上富贵的日子。”
吉水根老两口听到这儿,心里反而放松下来:
“老三家的,没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生父母。”
尤满红点头:“谢谢爹娘。等家里几个小的再大些,把他们都送去读书,将来考秀才,考进士,当大官儿。
爹娘放心,读书的钱我来出。”
“好,好。”
家里的孩子能读书,可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啊。
转过年春天,尤满红张罗着给小叔子娶了个媳妇回来。
这个媳妇进门后,和尤满红联手,把吉家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红红火火呀。
吉水根已经让出一家之主的位置,让尤满红当家,他每天就负责带着儿子们干活。
家里所有的事情,都听两个儿媳妇安排。
尤满红的绣技越来越好。
她在卖了几幅很大的绣品后,赚钱不再以绣花为主,因为这个太伤眼睛了。
这天,她从县城回来,就来找公公吉水根:
“爹,我去看林婶子了,林婶子和我说,咱们县来了个新县令,这个新县令很贪。
本来我还想着,再扩大地方多养点猪,多买点田。
可咱们家没靠山,县令知道咱们家有钱的话,肯定会来勒索啊。”
吉水根吃了一惊:“这要怎么办?”
“爹,分家吧。比如说,你有一百两银子,是不是看着很多?
如果你把一百两分给我们哥四个,一人才二十五两,那是不是就不打眼了?”
吉水根点头:“没错。”
“爹,分家了你想跟着谁过?”
“当然跟着你大哥了。”
尤满红点头:“也好,到时候分完家以后,我就和老四媳妇干一仗。”
吉水根吓一跳:“你们姐俩好好的,干吗干仗啊?”
尤满红笑了:“爹啊,我们闹不和,经常吵,别人是不是就开心了?
他们会经常看我们的笑话,就不会把眼睛一直盯在咱们家的钱上了。”
吉水根懂尤满红的意思了。
不久,大河村传出让人震惊的消息:
吉家老三和老四,因为媳妇不和,兄弟俩也打起来,甚至都影响到喂猪,这次的猪没有卖上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