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谢谢你,谢谢你。”
姜棠高兴得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我以前不懂事,可以说吃喝嫖赌占全了,我爹我娘没少操心。
这是我第一次自己赚钱,也是我第一次给父母买礼物。
我就不客气了,我要好好挑挑。”
左景殊提议:“你可以拿一套‘梅兰竹菊’四君子酒,再拿一套‘四不疼’药酒。
这个‘四不疼’酒对老年人有好处,适当地喝一点,身上会轻松很多。”
“好,好,谢谢。”
这已经是两套酒了,他领左景殊这个情,以后慢慢还吧。
礼物的事情解决了,姜棠有时间八卦了:
“知道写剧本那老头为啥看戏看得掉眼泪吗?”
左景殊摇头。
姜棠叹了口气,他还特意打听了一下:
“他呀,是难过的,也是高兴的。”
第347章 347 不过是在挨日子罢了,准备后事吧。
老人名叫郎弘浦,家里五代单传。
他娶妻郝氏,进门三年生了两个儿子,破了郎家五代单传的惯例,成了郎家的功臣。
郎弘浦对她极好,夫妻很恩爱。
后来郝氏又生了两个儿子,郎弘浦心满意足,对妻子更好了。
郎家算是小康之家,儿子们的接连出生,郎弘浦觉得,应该给儿子们攒点家底。
大儿子成亲后,郎弘浦把家交给大儿子,他凑了点钱出门做生意。
郝氏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郎弘浦在家的时候,她还能偷偷懒,少操劳一些。
男人不在家,她怕大儿子撑不起这个家,就帮忙里外张罗,身体一天比不得一天。
为了家,为了儿子,也为了男人,她一直在坚持。
儿子们劝她好好休息,她一直说,等你们爹回来就好了。
郎弘浦的几次远行,生意做得很顺,赚了不少钱,他拿回来,家里就置房买地,兴旺起来。
郎弘浦给儿子们都娶了媳妇,又告别妻子,出去做生意。
他想,再赚些钱,就不再出门了,回来陪着妻子,好好享福。
妻子含笑送他离开,没有告诉他自己病得很重,她也不许儿子们说。
郎弘浦离开不久,郝氏就卧床了。
儿子媳妇都很孝顺,尽心地服侍着。
可这病眼看着越来越重,郎中请了七八个,说辞都差不多。
说是已经油尽灯枯,不过是在挨日子罢了,准备后事吧。
家里大儿子离不开,就派了二儿子去找郎弘浦,让他回来陪着妻子,度过最后的这段日子。
二儿子回来说,老爹进了深山,已经告知老爹的仆人,叫老爹出山后快点回家。
眼看着老娘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大儿子决定亲自跑一趟。
他也没见到老爹,仆人说,老爷又进山了,他已经知道家里找他,说是很快就能下山回去。
大儿子回家了,看到老娘失望的眼神,他恨老爹为啥还不回来。
郝氏看着床前的四个儿子四个媳妇,及一群孙子孙女,她很欣慰。
只是眼睛不住地望向他们身后,希望能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
大儿子见了,心如刀绞,一直劝慰她,说老爹很快就回来了,让她再等等。
郝氏真的开始等,熬了一天又一天,又是几天过去了。
她实在熬不下去了,她和儿子们说,告诉你们爹,我想他。
一直到她闭上眼睛时,那道身影也没出现。
最后在小辈们的痛哭声中,她含笑走了,带着深深的遗憾。
郝氏过世第三天,郎弘浦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山里人打扮的貌美妇人。
郎弘浦的几个儿子一看就怒了,对老爹和那妇人恶言相向,不许他们进门。
郎弘浦知道妻子过世,一下子瘫倒在地。
儿子们觉得,他这都是装的,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郎弘浦难过得要命,从怀里掏出个锦盒,递给那个美妇:
“已经用不到了,你拿走吧。”
小儿子上前夺过盒子:
“我家的东西,怎么能给外人。”
美妇啥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郎弘浦的儿子们都知道,在他们娘病重,想见老爹最后一面的时候,老爹正在山里和那美妇鬼混,因此,他们说啥都不能原谅老爹。
郎弘浦也不解释,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
他经常看着那个锦盒,眼里满是痛苦和遗憾。
落在儿子们的眼里,老爹又想那个美妇了,就更不待见他了。
儿子们经常看到老爹坐在娘的坟头,一坐就是大半天。
他们觉得,老爹这是心里有愧,赎罪来了。
一晃两年过去了,郎弘浦的儿子们一直不肯原谅他。
郎弘浦有一个好友,是“野味居”的常客,看到郎弘浦常常怏怏不乐地,就硬是把他拉来,说是听听曲儿,给他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