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左景殊来晚了,发现自己常呆着的那个凉亭有人了。
一看,都是熟人:“祁伯伯,齐前辈,你们来得早啊。”
两个老头儿一看,是左景殊:
“丫头来了。”
“小友来画画啊。快进来,这天儿可是有些热啊。”
左景殊踏进凉亭,看到两个老爷子鼻尖上已经见汗了,她急忙放下背篓,从里边拿出一个罐子,几个杯子:
“祁伯伯,齐前辈,来,喝点凉茶。又解暑又好喝。”
左景殊说道,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递过去。
二人接过来喝了一口:
“不错不错。”
“挺好喝的,甜丝丝的还带点荷叶的清香。”
“对啊,我这就是煮的荷叶茶,放了冰糖的。”
齐南素喝了半杯荷叶茶,放下杯子:
“小友啊,那天多谢你了。以后,我的书房你随便去,想看什么书只管拿。
看过送回去就行。不,不送也没关系。”
逸王爷听齐南素这么说,惊讶地看着他:
“哎哟喂,你今天怎么大方起来了?我可知道,你的书那就是你的心肝宝贝,平时都不外借的。”
齐南素笑着说道:“我家那俩混帐,你又不是不知道。”
逸王爷:“怎么,又打起来了?”
“以前哪,差不多见面就掐,现在啊,哈哈哈,那是好得不得了,哥是哥弟是弟的。
现在哥俩联合起来做生意呢。我听说,最近他们接了个什么大单子,做成了能赚一大笔呢。
赚不赚钱的我是不管,只要他们哥俩好好相处我就高兴了。”
逸王爷一听:“这可不错啊,打虎亲兄弟嘛。”
“多亏了这小友,帮我劝解了那俩个混帐,他们才和好的。看小友喜欢看些,我就借给她看。”
逸王爷看着左景殊:
“丫头啊,你能帮别人,也帮帮你大哥吧。唉,我看他都快愁死了。”
左景殊一听,就知道是老爷子的大儿子遇到了麻烦,这必须得帮啊。
就是自己帮不上忙,自己也要找人帮帮他,不能叫老爷子发愁啊。
“祁伯伯,大哥在家吧?我去找他。这些荷叶茶留给你们吧。”
左景殊说完,背上背篓离开荷园,去了逸王府。
逸王爷的三个儿子,老大祁修义带着老二祁修谨在做生意,老三祁修呈管里家里的田产。
哥三个当初选择人生目标的时候,老爷子正跟随先太子为夺嫡而战。
夺嫡,就是成王败寇,没有中间路线可走。
老爷子把一家至亲几口远远送走,嘱咐他们,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就别当官也别入军营了,其他的想做什么就随意吧。
先太子身亡,老爷子就辅助现在的皇上。
直到皇上登基了,老爷子才把家眷接到京城。
他平时赏花看景儿,儿子们也孝顺,也没啥烦心事。偶尔进宫找皇上聊聊天,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最近这段时间,他看到大儿子整天愁眉不展的,心里也是替他着急,这才求到左景殊这里。
左景殊在书房找到祁修义。
“大哥,我来看看你,给你带来几坛好酒。”
祁修义正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想事情,一看左景殊来了,立即起身:
“小妹来了。哎呀,背了这么多酒,快坐下歇会儿,我来搬。”
左景殊的大背篓里,装了满满一背篓的酒坛子。
老爷子父子四人都喜欢喝,少了不够分。
左景殊抹了把脸上的汗:
“干爹担心你,叫我来看看。”
祁修义笑笑:“也没啥大事,就是货压手里了,暂时找不到销路而已。”
左景殊坐了下来:“是啥货啊?”
祁修义也没矫情,知道左景殊路子广,他去拿了一块布给左景殊看:
“就是这种布,有黑的,深灰的,浅灰的,墨绿的,深蓝的和枣红的六种颜色,我现在手里有三万匹。”
左景殊把这块深灰的布拿在手里,布很厚实,质量不错,有点像前世的劳动布,可能还要厚些。
这种布前世通常都用来做工作服,要在这个世界,很少用这么厚的布做衣服。
再说,这样厚实的布也少见。应该……不是本国产的吧?
“大哥,你哪弄来的这些布啊?你是不是在和外邦人做生意啊?”
“小妹好眼光,这批布我从土土亚运回来的,是人家当货款给我的,很便宜。
你别看这么厚的布,算起来和咱们市面上普通的细棉布价格差不多。
土土亚人不了解情况,以为咱们这里很冷,应该喜欢这种厚布,就生产了很多,结果没人要。
我觉得很便宜,说真的,做一套这样的衣服,可以顶两件衣服穿了,哪里知道,竟然没人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