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你们说的这个小子,是柴家旁支的,长得那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你家闺女如果能嫁给他,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吴氏看了左景艳一眼,左景艳低下了头:
条件这么好,要求应该很苛刻吧?
“人家柴家说了,只要你家闺女同意,马上就送二十八两银子的聘礼,半个月内成亲。你们不用准备啥嫁妆,人家不需要。”
二十八两银子?
吴氏和左景艳都感到很吃惊。
要知道,现在很多人家娶个媳妇,可能连五六两的聘礼都拿不出来啊。
左景艳听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嘀咕:
“聘礼给这么多,半个月内成亲,条件那么好,居然都不来相看,这也太不正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这绝对不是一门好亲事,肯定有猫腻。”
吴氏却听得满脸带笑:
“张婶子,我觉得也不错。不过,还是得等到我家男人回来再说。你过两天来听信儿吧。”
张媒婆看了左景艳一眼,这丫头长得俊:
“行,那就两天,可不能再拖了,这么好的亲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张媒婆走了不久,左景才就回来了。
吴氏把张媒婆的话对左景才说了,左景才相当高兴:
“二十八两银子?太好了,我的牛车有了。
咱家这些地,买个牛车种正好。咱们自己家种完了,还可以把牛租给别人家用。好,很好。”
吴氏附和道:“我也觉得挺好。”
至于当事人左景艳,根本不重要,也就没有人问她是不是乐意。
左景艳啥也没说,第二天假装上山采野菜,悄悄来到柴家所在的镇子上,委婉地打听那个要娶亲的柴家小子。
“他呀,已经病了大半年了,郎中说了,也就能挺个三两个月吧,早就叫他们家准备后事了。
听说最近柴家张罗着给他娶亲冲喜呢。造孽啊,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嘛。”
左景艳回到家里,告诉大哥,自己不同意这门亲事。
左景才怒了,作为家长和哥哥,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自己好不容易求媒婆挑选的亲事,肯定不会因为左景艳不同意就吹了。
聘礼那二十八两银子,要怎么花他都已经打算好了。买头牛,买辆车,抓个猪崽,再买些糠皮回来喂猪,冬天就有肉吃了。
左景才指着左景艳:
“死丫头,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准备嫁人,你敢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左景艳没说原因,就是死活不同意。
左景才二话不说,随手抓起一根木棍,也不管哪里,对着左景艳就打了下来。
一棍子下去,左景艳的脑袋就血流如注。
吴氏吓坏了,她恨小姑子不懂事,可也没想把小姑子打死,死了一文不值,还要搭钱埋她。
“当家的,艳儿只是暂时没想开,我再劝劝她,她会同意的。”
左景艳捂着头,发狠说道:
“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嫁的。”
左景才又抡起棍子:
“那我就打死你!”
左景才又是一棍子打下来,还是打在左景艳脑袋上,左景艳当时就晕死过去。
吴氏尖叫起来:“啊,当家的,艳儿……艳儿是不是死了?”
左景才把棍子一扔:
“死了就扔山上喂狼!”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天下午,左景艳醒了过来,她目光呆滞,嘴角流着口水,问她话也不应声。
吴氏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儿,找了半天发现,原来是左景艳拉到裤子里了。
可把吴氏恶心坏了,她拉着左景才,悄悄地说道:
“当家的,艳儿这是被你打傻了,这可怎么办?”
左景才围着左景艳转了两圈儿,确定她确实是傻了,他上前抓住左景艳的后衣领,就把左景艳拖到他们家的老宅去,扔下就不管了。
后来还是吴氏怕饿死她,自己男人担责任,这才送了点糠面儿过去。再后来,左景才夫妇就没有管过左景艳的死活了……
听到这里,左景殊问左景艳:
“你当时是装傻?”
“我不是装傻,我只是被打蒙了。我嫂子总是叫我去河边洗衣服,河水很凉,我坏肚子,被我哥打得没憋住。
我当时很难过,想着这可是我亲哥哥啊,为了钱,都能对我下这么重的手,当时真的觉得活着没啥意思了。
当时傻傻的,我哥我嫂子可能以为我真的被打傻了。”
左景殊轻轻地点点头: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能坚持到现在,也是真的不容易了。你哥你嫂子,就没有再来找你的麻烦吗?”
左景艳叹了口气:“确实不容易啊。开始的几年,经常是牛玲偷偷送些东西来接济我,我也不敢表现得像正常人一样,怕我哥再把我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