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靠在祁修豫胸膛上,祁修豫一手搂着左景殊的后背,一手摩挲着左景殊的头:
“小景?”
“恩?”
“你把家搬来京城吧,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左景殊很干脆地回答:
“不搬。”
“为啥?”
“祁修豫,我觉得吧,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位置,如果他离开了那个位置,就不会快乐,我的家人不适合来京城。”
“小景,那你的位置在哪里?”
“我正在找。”
好半天,祁修豫又问道:
“小景,那你觉得,我的位置应该在哪里?”
“这个问题别人是给不出答案的,合适不合适,只有自己清楚,别人的看法不重要。”
左景殊说完,放开了手:
“祁修豫,起风了,有些冷,咱们再滑一会儿,运动运动暖和些,就回去吧。”
“好。”
祁修豫一边滑冰,一边还在想左景殊的话,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干点什么。
现在,他算是给皇兄打杂的,皇兄叫他做什么,他努力做好。没事了,就练练武,到处逛逛。
他是不是也应该找找,那个适合自己的位置了?
又滑了六七圈儿,二人脱下冰鞋,左景殊把鞋收起来:
“小景,你下午准备干啥?”
“去我的四芳园摘梅花。”
“摘梅花?泡澡啊?”
左景殊瞪了祁修豫一眼:
“本小姐可没那么讲究,我是准备酿酒的。”
“梅花酿酒?我还真的没喝过呢。我帮你一起摘吧?”
“行。祁修豫,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我怕有人祸害我的四芳园,要不,你尽快帮我讨来皇上的墨宝,我做成牌匾挂起来,相信应该能镇住不少人。”
“等我帮你摘完梅花,我就进宫。小景,像桃花菊花荷花,是不是也能酿酒啊?”
“当然能啊。等我来了京城以后,每年四芳园开放几天让大家赏花,然后就摘下所有的花酿酒。”
“哈哈,让那些爱花的人听到了,会骂你‘暴殄天物’的。”
“哼,如果让爱酒的人知道了,会夸我‘物尽其用’的。”
“对了小景,你的四芳园梅园,有一处泉眼,里边的水很适合酿酒,原来二驸马就经常请人用这泉水酿酒的。
以后你来京城,要酿酒可以到那里取水。”
左景殊大喜:“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就地取材,酿出香喷喷,美滋滋,红艳艳,绿油油,蓝莹莹,灰扑扑,臭哄哄……哎呀,不能臭哄哄,那就没人喝了。”
祁修豫正听得认真呢,听到这里,指着左景殊笑道:
“你说你呀,说着说着就下道了。”
二人说说笑笑中,骑马进了城。
左景殊没有回万通街的宅子,祁修豫邀请她共进午餐,她没有拒绝。
饭后,二人去了四芳园梅园,果然又有很多梅花开了。
祁修豫领着左景殊找到一个小亭子,亭子旁边有个泉眼,泉水慢慢淌出来,在下方,形成一个大水池。
左景殊尝了一口,泉水甘甜爽口,正适合酿酒。左景殊干脆起个名字叫“酒泉”。
看过酒泉后,二人牵手赏花。
“在所有的花中,我最喜欢的一个是荷花,一个是梅花。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梅花顶风冒雪也要绽放。”
站在一棵梅树下,左景殊迎风望着枝头的梅花说道。
祁修豫宠溺地看着她。
“祁修豫,我念一首梅花词给你听。声明:不是我作的。”
祁修豫笑了:“你念吧。”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祁修豫默念了一遍,称赞道:
“好词!写这词的人,定是个心胸广博的人,大气能容。”
左景殊翻了个白眼,的诗词,气势胸襟上不输古今任何人。
祁修豫捕捉到那个白眼:
“怎么,我说错了?”
左景殊敷衍道:“说得对,咱们快采*花吧,开了这么多,可别一夜北风都奉敬土地爷了。”
祁修豫又笑了: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有趣呢!
有人帮忙,左景殊感觉,反而没有她一个人收得快了,要一朵几朵地摘下来,再装到袋子里。
又摘了一会儿,左大小姐不耐烦了:
“祁修豫,我想着,还是牌匾重要,我先自己摘,你进宫吧。酒的事情你先别说,这万一不好喝,你岂不是要被我连累了?好喝的话,就多送你皇兄几坛。”
“行。你慢慢摘别着急,我回来再来帮你。”
“不用,我摘点就不摘了,反正我回家去也拿不了多少,你不用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