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毛的,这驴车到底是谁家的?”
左景殊手里拿着一个火折着,她隔一会儿就吹一口,火折子闪着火星。
毛二牛听着屋子里老娘和孩子的哭喊声,看了眼被烧出一小片焦黑的房顶,知道眼前这家人他惹不起,咬牙说道:
“是你家的。”
左景殊点点头:“你买驴车的银子呢?”
“我捡回来了。”
“你们大家听到没,毛二牛可是说了,驴车是我家的,他买驴车的银子已经拿回去了。
再有人敢说这驴车是毛家的,我打出他稀屎!”
火早就灭了,很多村民聚在里长和毛家兄弟身边,都眼神不善地看着左家人。
左景殊瞪了那个里长一眼:
“你们毛家村,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别当什么里长了,你干脆到县衙大牢里当牢长算了。”
左景殊说完,带着左家人,赶着马车驴车回家。
路上,左景殊听着家人们的谈论,以及金家兄弟偶尔的插话,她觉得,这次事件,如果自己不来,没准这些人会处理得更好。
自己习惯性地管家里的事情,替家人出头,而家人也习惯了自己的强势。可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左家,离开沟塘村,养成这个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事。
以后,但凡家里人能解决的事情,她坚决不插手。、
……
这天,左景温和左景良兄弟来找左景殊:
“特特啊,你是不是把你大哥二哥忘记了?”
左景殊笑了:“怎么会呢,不管什么时候,你们都是我的好哥哥。”
左景温笑了:“是吗?你看咱们家,除了奶奶和她照看的两个小不点,每个人都有事情做,都在忙着赚钱,就我和你二哥闲着呢。”
“那是因为,你们要做的事情在后头呢。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这个我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怎么说,你们也比泰伯和开伯近吧?他们都有事情做,我怎么会不管你们呢。”
左景良笑了:“特特啊,快说说,你让我们干什么?”
“咱们家的豆腐坊还没开起来呢,这以后要做的事情多了。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天和我爹一起,到我这里来学习算术。”
左景良蒙了:“学算术干吗?”
左景温一拍他的肩膀:
“做生意不得算帐吗?”
“你让我们当帐房啊?”
“二哥,就算不当帐房,让你当掌柜的,如果帐房糊弄你,你能发现吗?”
左景良:……
“有些事情你可以不做,但是,你一定要会做,这样别人才糊弄不了你。
做豆腐别看简单,这收了多少豆子,做了多少豆腐,花出去多少钱,赚进来多少钱,还要给做工的开工钱,你说,你不会算帐成吗?”
左景良突然感觉自己责任重大呀。
如果特特让自己去收豆或去卖豆腐,这帐……都得学,不爱学也得学。
“特特,你放心,我和大哥一定好好学。”
左景殊准备把阿拉伯数字教给他们,这样算帐的时候也容易些。
等读书的哥哥们回来,也让他们学学。科举,有时候也会考算学。
左景殊的包包作坊开工半个月后,左家豆腐坊也开工了。
作坊也在后罩房这里,只不过,在西头,挨着仓库。包包作坊在东边。
豆腐作坊由大总管左圣通带着左景温和左景良管理。
刚开始的时候每天只做十盘,一盘是三十块豆腐,一块二斤。
送左圣开的铺子里两盘,左圣通和左景良一人赶辆驴车拉两盘,分别在县城的东西两头儿卖,不会和左圣开抢客源。
剩下的四盘,由金家兄弟和几个村民,背着到附近的村里去卖。
他们卖出去一斤豆腐,左景殊给他们一文钱,如果一天能卖出去二十斤,就有二十文的收入,可是比打短工强多了,还没有风险。
过了五六天,左家的豆腐已经有了些名气了,上门要求卖豆腐的村民越来越多,左圣通和左景良就在家里负责做豆腐,让更多的村民去卖。
从一开始的时候,左景殊就给卖豆腐的人规定了卖豆腐的地方,就是为了防止有的地方没人去,有的地方去了好几个人。
去的地方有远有近,那没办法,早来的人自然占了好地方。
左景殊就是为了帮村里人赚几个小钱花花,另外,也让穷苦百姓偶尔能吃点咸菜以外的菜肴。
其实,就她家每天做出来的这些豆腐,县城的几个酒楼完全吃得下。
卖豆腐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左景殊就开始教自己的老爹点豆腐。
做豆腐并不复杂,看一眼就能学会,都不用再看第二眼。
做豆腐的关键就是点豆腐用的东西,可以用卤水,也可以用石膏。左景殊前世给那个村办厂准备的是卤水,她空间里有十几大缸的,能用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