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算是想歪,我的话说下去其实也就是那个意思,你想的很对。就是我要表达的意思。没必要因此羞愧,这都是正常现象。我们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在有必要说起的时候,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提起。人体就是这样的组成,你要学会接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组成部位。”
见他异常吃惊,叶暮想了想还是觉得换个表述,委婉一点,她装作思考了一下,然后继续道:
“嗯……我是觉得,身体被保护的这么好和具有这么强的隐私性的原因是它和我们的生命健康息息相关。所以将其归为隐私的本意是保护我们的安全,而不是让人提起就觉得难堪,想到就觉得有罪,心生愧疚或者认为对方思想不正。生理期提起这些,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宋晏洲怔愣的看着她,她……的思想,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听了她的话,宋晏洲却有一种豁然开朗,醍醐灌顶的感觉。
不论从什么角度去想,他都能确信她说的是对的。
宋晏洲在震惊中,张了张嘴,迟疑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最后他没有问出来,而是抿紧了唇点了点头,又规劝她道:
“这样的话,你可以在我面前说。我认同你的观点,但是你不要轻易对别人说这些。”
那样极有可能让她受到伤害,他不想她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世界上有很多偏见,也有很多人的思想极为肮脏污浊,并不像她那样简单,坦荡。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单纯。”
宋晏洲在迟疑要不要细说,他担心叶暮因为在这一方面不懂而吃亏,另一方面不想用那些难听的词语脏了她的耳朵。
最终他揉了揉叶暮的头道:“你记住一句话,如果你在外面这样毫不在乎的提起这些,有人会用这个对你羞辱,攻击和谩骂。甚至可能会造谣生事。”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叶暮点了点头,顺应时势她又怎么会不懂?
她这可不是单纯,而是星际制度下的理所应当。只可惜不匹配当今,反倒成了一种“单纯”。
何况就算是在星际,也不会随便和人聊起自己的身体情况。
不然可能某天一个不小心,自己身体的某处弱点,就成了敌人手中的杀招了。
星际《人权法典》中明确规定,每个人对自己的身体拥有完整主权。
因此各个星球的立法中,也包含一个必有的罪名——侵犯人体主权罪。
这是重罪。
不过其中包含的行为不多,最常见的是两个人之间涉及性方面的侵犯,以及进行非法实验控制他人的行为。另外的便是一个普遍标准——对人体造成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伤害或控制。
不过宋晏洲说到的不论是羞辱,攻击和谩骂,如果是个人行为,那倒是挺正常的,一个人想骂人想攻击人随便什么都能成为借口。
但如果是群体行为,那就是社会整体的荣辱观有问题了。
她在没听说过因为身体某个部位及其相关的事情,受到群体攻击与谩骂会这么常见。
听宋晏洲的语气,显然这是百分之八十以上会发生的情况。
和星际正好相反,这种情况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概率发生。
宋晏洲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又对叶暮道:
“如果你不小心说了,也不要害怕,有人从这方面攻击你,你不要着急自证,你也攻击那个人。”
“学会保护自己,也要学会攻击和反击恶人。”
他太郑重了,郑重到这仿佛是他的人生大事。
叶暮微微笑了笑,宋晏洲的思想还挺灵活的。
她点点头道:“我现在可不弱了,我揍那个人一顿。”
“我要先用用试试,你去帮我烧水吧,我想洗澡。”
宋晏洲挺满意她的回答的,然后是被她半推着出门的,他道:“要不要我替你拿衣服?”
“不用,洗完澡再换,先穿一会儿吧。”
宋晏洲点了点头,然后去给她烧水,又去她房间看了看,只有铺在床上的凉席上沾上了血,其他的到没有。
叶暮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宋晏洲把自己床上的凉席卷着拿了出来。
“先洗了,中午就能干了。”
叶暮点点头,他又关心的问了问:“肚子痛吗?”
他还记得当时卫凌绝的话,担心她今天会向杜思佳那样痛的虚弱脸色苍白。
叶暮依旧摇头:“不痛。”
用了基因药剂,都这么多天了,怎么可能还会像曾经那么痛?
她甚至没什么感觉。
“不痛就好。卫生带柜子里还有,等吃完饭你换下用了的放到盆里泡着吧,我中午回家的时候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