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攻以后(快穿)(27)

啪嗒,轻微的声响,外面的人不知道触碰到墙壁上哪里的开关,把室内的灯打开了。

浸染着褐色血渍的地面消失,幻影消失,痛感也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阎骁熟悉的声音:“小年!”

“沈意年!”

“在里面吗?”

阎骁按照系统的指示找过来,发现了这间上锁的房间。听见沈意年在里面应声,他总算松了口气。

“你别站在门后边,离远点。”

阎骁抬脚用力踹门,费了一番工夫,总算将门撞开。

沈意年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恍神,身上的黄色卫衣蹭到了墙壁的灰,没有扎起的头发柔软地往下垂着,发顶被暖色的光源映成了深咖色。鸦黑的长睫在眼下晕出阴影,遮挡住了目光。

属于沈意年的那股森冷气质重新回来了,如同附骨之疽难以拔除。

阴暗,潮湿,冰冷,跟外界似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把阎骁带回了在妄灵村初见他的那个夜晚。

饶是阎骁通过梦境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也同样知道他大概率不会受伤,还是把人拉到跟前仔细检查了一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意年在等待的过程中耗尽了耐心,又被黑暗幽寂的环境激起戾气,缄默不语。

阎骁捏住他下巴往上抬了抬,看着他的眼睛,动作有些强硬,声音却低沉带着一丝哄:“说话。”

“别让我担心。”

沈意年忽然感觉到一阵难以自控的委屈,这种陌生情绪灌满心脏,像许多鱼钩勾肉,拉扯出痛感。他嘴角往下撇着,唇畔终于动了动:“你怎么才来?”

阎骁从善如流地道歉:“怪我,吃饭耽搁太久。”

沈意年听他这么说,堆积在胸口的郁气散了点。

“不怪你。”

他本来可以自己出去的,等着等着,反而把自己惹生气了。

“还没吃饭吧,”阎骁拍拍他衣服和裤管上的灰尘,揽着他肩膀往外走,“先回寝室洗个澡,再去吃饭。”

“知不知道这事是谁干的?”阎骁问。

沈意年掏出匿名的纸条给他,上面看不出什么。

不过他心里清楚是谁。

阎骁收下纸条揣进兜里,没有再问了。

今晚有一节声乐课,阎骁因为沈意年的关系迟到了一会儿。他从练习室后门摸进去,混在人群中站好,正在上课的音乐导师瞥他一眼,装作没看到。

杨时溪始终留意着前后门的动静,阎骁一进来,他就发现了。

他全程心不在焉,挨个试唱时,被音乐导师批评不用心。

杨时溪垮着脸退下,同公司的练习生安慰他,他勉强地朝人笑了笑。

晚上上完课,照旧有的人回寝室,有的人留下来继续用功训练。

杨时溪摘掉帽子,一眨眼的工夫,阎骁就从眼前消失不见了。他故意从c班门口路过,沈意年也不在了。

一楼南面的走廊上漆黑一片,少有人路过,声控灯早已熄灭,几株石楠树在风里被吹得东倒西歪。

阎骁推开其中一间房门,里面灯火通明,一个穿工作服的男人见他来了,熟练地调出电脑上的监控画面给他看。

下午5:38,画面中沈意年从c班练习室出来,经过走廊和电梯口,直接去了楼梯间。

5:42,沈意年出现在顶楼过道上。

拐弯之后,进入监控死角,几间用来堆放杂物的空房间里也没有安装监控。

阎骁按着鼠标拖动进度条,倒退回去沈意年刚出练习室那段。

走廊上还许多人在等电梯,杨时溪也在。

“给我调一下电梯里的画面。”

那人照做。

电梯里,挤满了人。下行之后,所有人都从轿厢里出去了,大部分从训练楼出去,杨时溪转到进了另一扇通往货梯的门。

“货梯那边有监控吗?”

“坏了,一直没人用,也就没人修。”

杨时溪再次出现是5:50在楼道里,中间消失的这十几分钟,不知去向。

时间能对上,但单凭这个,也确实不能说明什么,还得再想想办法。

“谢了。”

阎骁向那人道谢,对方跟他客气地摆摆手。

从监控室出去,阎骁摸出刚顺来的烟,金属打火机发出铮地一声脆响,蹿出蓝色火苗,映亮了他冷漠怠倦的眉眼。

天上无星无月,没有一丝光亮。

接连吞云吐雾了两根,大厂内禁烟,就只能躲这儿过嘴瘾。

呼出的烟雾中,阎骁眼前闪过沈意年的样子,撞开那扇门后,他站在灯光底下,却像浸在黑暗里。

离开妄灵村以后,那些梦境没有完全停止,他偶尔还是会梦到那个在躲藏中长大的小孩。一点一滴的细节,将他彻底扯入梦里,有时他不再像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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