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澜的为怔，眼里闪过意外，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那他们又什么时候走？”明澜问。
“法定节日结束就走。”
听到明琳的话，明澜沉默，没有回答了。
“是失望了？”明琳失笑。
“还好，没有太多的失望。”
也就是说有失望。
明琳又说：“要是他们知道你得下世界杯的冠军，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明澜没有回答。
她黑色的眼睛深邃，几乎让人看不见底，也没有什么光亮。
“是吗？”明澜缓慢吐出这两个字，从语气上并听不出她是什么情绪。
明琳正要扭过头看明澜是什么表情时，明澜站起来了。
她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拎起水瓶说：“我今天还要去省队，先走了。”
也不等明琳回答，抬脚就走了。
明琳哑然，只是看着明澜越来越远的背影。
今天来这里之前她还问明澜今天不用去省队吗，结果明澜说，今天不去省队。
也不是澜澜在这些天在想些什么事情，心情都不太好的样子。
想到这里，明琳叹了一口气。
晚上。
明澜看着群消息，几乎都在说她们那边冷啊，又说下雪的。
身处“最”南边的明澜不太能够身同感受。
现在的她都还在穿短袖。
最近的明澜也总是翻看群里的消息，却不说话。
她觉得看着她们说点小日常也挺有意思的。
现在是十二月份。
郭茜也在上月的月底回国休整了。
即便明澜不说话，她们也会时不时提上明澜几句。
除非对方直接艾特明澜，明澜才会回复。
主要是明澜也不想让她们知道她一直窥屏的可能性。
之前明澜还看到付丽不知道哪里整来的大名单。
每个省队进了谁，一目了然。
明澜也肯定是看了。
她没有数多少人，目测大概有三十人左右人的样子。
大家看完名单之后，就会开始问这谁谁的相关信息八卦八卦。
特别是明澜的省队，新进了两个新面孔，几乎被她们逮着问。
当时的付丽还义正言辞。
【澜澜，你作为省队队长难道不是应该炫你的队友吗？】
明澜：“……”这是哪门子的规定。
想了想，她就打上一行字。
【说不完，集训的时候你们自己看吧。】
看到明澜这么说，肯定是不服气的。
可只要明澜不想说，谁也没有办法撬开她的嘴。
……
躺着的傅泉看着自己跟朱小娜的聊天界面。
自己不知道跟朱小娜说过多少话，朱小娜始终没有一个回复。
让傅泉有点意外的是，朱小娜并没有删了她。
看着上方备注的三个字“朱小娜”好一会才回过神，熄灭屏幕，手垂下。
她的双眼看着天花板。
——还没有跟小娜说，自己已经要加入国家队的集训了。
傅泉不知道自己要是跟朱小娜说这件事情，朱小娜又是什么情绪。
这段时间她也常常去学校的排球馆去看她。
傅泉知道自己找朱小娜，对方肯定不会理她。
傅泉有时候甚至在想，自己再继续这样下去的意义在哪里呢？
就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跟朱小娜一队……
共同一起经历……
所以自己还是想跟朱小娜还是朋友？
想着，她又拿起手机，点开朱小娜的头像，又点开右上角，随后视线落在最下方就看到“删除”两个字。
傅泉木然看着那两个字，甚至想着点下这两个字。
可拇指悬浮在这栏几秒后，又缩回去了。
这次直接把手机扔在一边。
侧躺着。
她想起上个月底，她望向明澜那平静带着丝丝冰凉的眼睛时，怔住。
只听到明澜问她：“成功入围国家队集训名单的感觉怎么样？”
傅泉想，大概时开心的。
于是她就打算这么回答了。
可明澜接下来又问：“对于你来说是负担吗？”
傅泉张口，像是有什么堵塞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一个音来。
心脏剧烈地跳动，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样。
顿时，傅泉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回答明澜。
见她不说话，明澜也没有逼问，递给她一瓶水后，转身就走了。
傅泉还顺势说一声“谢谢”就算是把这个问题彻底揭过。
现在傅泉回头想想。
明澜是真的很会注意到一些细节上的东西，还有人的情绪。
所以明澜才在比赛上能那么准确地预判吗……
她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想不出一个结果，她关掉旁边的床头柜的灯，躺回去。
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声融入黑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