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这么关心我。”上官逸忽然握着她的手放到胸口,她被拉着不由自主地靠在他身上,脸上烫得更厉害,她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你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来看望你是理所应当的。”雪若嗫喏道:“何况……”
“何况我们还是朋友,是吗?”上官逸替她接下话头,声音清凉如水。
他松开她的手指,她刚想抽回手,就被他翻掌握紧了她的整只手。她抬起头无辜地看着他,正对上他炙热的目光。
他的眼睛里似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轻轻道:“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似乎预知了什么,她心中陡然慌乱起来,她说不清楚是害怕还是期待,只是茫然无措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静默了片刻,平静而清晰地说:“雪儿,我喜欢你,是比朋友之间的喜欢要多很多的那种喜欢。”
他眼中似蕴含着千山万水,热切道:“我每天都想见你,只盼望着与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雪若的心脏跳快了几拍,她望着他期待的目光,觉得头有点晕,喉咙干干的,想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内,上官逸坐在那里,笑容好像一抹恍惚的日光,“我的心意,你已经知晓了,无论你如何待我,我对你的心,都不会变。”
以前看话本子上说,男人只要一说情话,女人大多都会抵挡不住,立时三刻就缴械投降,她当时特别不以为然。凭什么男人的三言两语就能把女人哄得团团转,那些话本子上的情话在她看来,除了能催生一地的鸡皮疙瘩外一点用处都没有。曾经,我喜欢你这句话,她从容绪的嘴里也听到过,当时的感觉就是,嗯,我知道了,挺好。
而此刻,当她望着上官逸抿着微红的唇,轻轻说出这写话时,心底竟然滋生出微麻的战栗感,这感觉从心底一路蔓延来开,让她脑子迷迷糊糊的,晕得她的目光都变得朦胧了。原来,这才是情话真正的滋味啊。
她在心里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把自己拍醒,说好的从此做好朋友的决心呢?说好要过得率性洒脱的呢?她应该当机立断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可是,她没有办法让自己说出口。
她想了一下,可能因为考虑到他是个病人,因而要照顾他的心情,所以她才不能回绝得那么直接。毕竟,她是个善良的姑娘。
上官逸见她微低着头不说话,脸红扑扑的,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蹙眉道:“你在发烧?”
雪若抬眸,还有几分茫然,喃喃道:“没有啊。”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上官逸的额头,不解地说:“没发热啊,一样烫。”
上官逸淡淡道:“我在发热。”
雪若哦了一声,担忧道:“那你还好吗?还有哪里受伤吗?”难怪他的气色看上去格外好,原来是烧出来的。
“无妨,”上官逸松开她的手,抬起她的手臂查看,“手上的伤口愈合得如何?”
雪若连忙抽回手,敷衍道:“没事儿,都快好了。”
上官逸看着她的伤臂,垂眸黯然道:“为了他,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吗…”
雪若一怔,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倒也没有那么伟大,只是那一刻觉得师父肯定挨不住那一刀,他身子那么弱,我就还好。”
上官逸闻言,默然不语。
云苑猎场遇刺一事,让夏州国朝野震动不已,刺客公然行刺来访的卑兹汗世子,这让夏州王的脸面上实在过不去。次丹当日就率领使团回了卑兹汗,让原本以亲善交好为目的的来访蒙上了一层阴影。
夏州王震怒不已,指派三王子齐允轩负责调查行刺一案。允轩经过调查后报告父王,云苑猎场的刺客应该与夏州境内近期频繁出现的黑衣人作案有关,怀疑与东梁斥候营的余党有关。
夏州王令允轩全权负责调查斥候营之事,务必将相关犯案人等一网打尽。允轩接令后任命傅临风为太常府少卿,协助在全国范围内追查斥候营余党。傅临风以商人身份入朝为三品文臣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其中以世子一派大臣反对最为激烈,奈何因上官逸在家养病未来朝,其余人等不足以与允轩一派抗衡。允轩得以力排众议保傅临风入朝为官,两人联手大张旗鼓地在国内搜寻斥候营踪迹。
雪若回宫休养了几日,手上的伤口慢慢地痊愈了,她自回来后就老老实实地再没出过宫。
左子衿每日都进宫来看望她,雪若歪在软塌上捧着一本话本子在看,一边把手伸给她,他总是很认真地替她换药,仔细地包扎,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雪若咧着嘴,调皮地笑道:“啊呀呀,好痛啊,我的伤口裂开来了,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