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窗而入,为房内亮了灯。
不知何处的公鸡开始打鸣,远处街市传来隐约的人声。
雪若睁开眼,刚想四仰八叉地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躺在凌晔怀中,
他似乎早就醒了,亲了亲她的额头,嗓音微哑:“睡醒了?”
“嗯...”她脸微微发烫,转过身去,把背对着他。
感觉他的手在自己后背游曳,停在脊骨的末端。
“开心吗?”他忽然问。
她翻了个身,伸手捂住他的嘴,红着脸说:“不许问……”
“啊?你不开心?”
“没有……”
凌晔得逞地笑了。
她目光落在一地凌乱的衣服上,最上面的一件是自己贴身的小衣,羞得蜷起身子,把头蒙进被子里。
“都是老夫老妻了,怎么你还这么害羞?”
他轻轻将她反身捞进怀里,贴过去亲吻,正要蠢蠢欲动,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你又有力气了?”
凌晔眼眸清亮,一手抚上她的腰,热情而直接:“要不要再来一次?”
虽然是问,却已轻轻含着她的耳垂,用舌尖轻扫过耳廓。
她止不住细细战栗,有些透不过气来,经过昨夜,她的身体变得十分敏感。
他已经学会如何得到她的回应并取悦于她。
她忙躲开,求饶道:“不成不成,我腰都快断了,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你饶了我吧。”
凌晔松手,低笑:“你不是经验丰富,怎么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
雪若推翻他,趴在他胸口,狡黠地笑:“我这不是怕你今天没力气看店,等下客人来了腿软得站不起来,岂不丢人?”
“腿软?”凌晔翻身将她压住,笑得别有深意:“再试下,看看我会不会腿软?”说着伸手挠她腋下。
雪若咯咯笑道:“我错了,哥哥饶命。你一点不软,你腿最硬了,谁都没你硬,行了吧。”
两人说着夫妻间才懂的情话,一时室内的空气都沁着香艳的气息。
“那你满意吗?”他忽然问道,炯炯地看着她,像个等待先生点评文章的小学童。
她心里忍不住发笑,男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这方面都要挣个强,故意撇嘴轻描淡写道:“还行吧,凑合着用。”
果然一句话就激起了他的胜负欲,再度缠住她不放,“凑合?那不成,我得让你满意才行,再来一次!”
她笑得要喘不过气来了,“我逗你的,满意还不行吗?你最厉害了好吧。”他这才作罢。
怕他着凉,她拉了拉被子,盖在他裸露在外面的身体,仰头吻了吻他的下巴,柔声道:“你再睡一会儿,我起床去收拾一下。”
“嗯,”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听话地答应,侧身躺下。
她从床上扯了一条薄毯,裹住自己,下床趿着鞋子,跑去墙边的柜子里拿两套干净的中衣。
“给,你的衣服。”她拿着中衣回到床边时,发现他已经坐了起来。
他没有接衣服,目光定定地看着床上,好半天,才懵懂地指着床单上的一处:“你看...”
雪若不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立刻变了脸色。
素色的床单上,洇出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鲜红血迹,仿佛一朵小小的玫瑰花....
第204章 桃源(十六)
凌晔抬头, 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让她心慌不已。
她望着床上落红片刻,视线上移, 与他的目光相交。
在他还没有开口问之前, 她就飞快地说:“是我昨日埋枫糖酒时被铁铲割破了手....”
“是吗?”他怔然,随即关切问道, “伤在哪里?给我看看。”
雪若迟疑了一瞬,在他的注视下,把背在后面的手伸了出去。
右手的食指上有一道明显的划伤,伤口已经收敛,隐约可见细细的血痕。
凌晔托着她的手, 皱眉:“可有上过药?”
雪若摇头,轻松笑道:“忘了。”
幸好昨夜凑巧被铁铲在手上划了道口子, 否则就要露馅了,她在心中庆幸。
凌晔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从床上下来,拿来药箱打开,从里面寻了瓶药膏,让她坐在凳子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亏你自己还是个大夫, 不知道利器伤后容易伤痉吗, 大意不得。”
她撑着下巴, 看着他从木勺从药罐里剔了药膏出来, 仔细地涂在她受伤的手指上。
“阿晔....你喜欢我吗?”她忽然问道。
见他一怔, 忙补充道:“我是说,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是夫妻,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你.....还会喜欢我吗?”
凌晔看了她一眼,失笑:“当然喜欢。你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他松开她的手,利索地整理着药箱:“好了,下次不可这样疏忽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