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一直在替她收拾烂摊子,自从和她组队捆绑在一起后,他就接连受伤和受罚,她懊恼又沮丧。没想到穿越一场,自己竟成了传说中拖后腿的猪队友。
两名地候押着苏辰穿过幽暗的地道和一排排阴森的刑室,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发霉和血腥的气味,厚重的移门“吱吱呀呀”打开,苏辰被要求除去鞋袜,两个地候重重地将他推进刑房。
令人窒息的热气扑面而来,他踉跄站稳,看到屋内两边墙上顶天立地竖着巨大的木板,木板上布满了锋利如狼牙的尖刀。
机关开启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左右两侧的地板凭空陷了下去,仿佛深渊一般,只余中间一条铺着炭火的狭窄通道,紧接着房内又一阵地动山摇。
苏辰猝然转头,发现两边的木墙不知何时开始向中间移动起来,若站在原地不动,须臾之间就会被刺成筛子。
早听说营中没有几人能过得了这刀山火海之刑,看来受刑之人不是被炭火烫死,就是被尖刀刺死。不过既然有人能从这里活着出去,这机关定有破解的办法,而今除了硬着头皮一试也没有其它办法。
想着宁阳城都尉府大牢内的等着他去解救的人,便无论如何也要活着闯出去。
两侧的木板一分分迫近,上面密布的尖刀寒光凛凛,没有时间再迟疑,他吸了口气,准备踏着炭火先冲到中间刀锋较疏的地方。
刑房的大门突然打开,有人自门外高声叫道:“传清堂主指令,免去苏辰刀山火海之刑,改为日后戴罪立功。”
木板机关在离他半步远的地方骤然停下,苏辰无法置信地回头,自始至终他都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位置。
*
月色清辉照在庭院内,鬼魅一般的人影在中庭一闪而过,轻手轻脚地推开厢房门,悄无声息地进入房内。
雕花木床上白帐低垂,隐约可见穿着薄纱裙的窈窕身影侧身躺在帐内,他心头一把火“噌”地烧到脑门,浑身每个毛孔都心痒难耐,迫不及待地往床上摸去。
“涟漪,我来了。”清堂主乔冥弓着身子,压低嗓子也禁不住喜悦:“你总算想明白了,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
见她向内躺着不动,他忍不住扳过她的肩膀,她转过身来,眸光粼粼地与他对视。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她雪白的肌肤泛着荧光,他的目光扫过她秀气的眉眼,小巧的鼻尖和微微上翘的樱唇,一时意乱神迷,喃喃道:“上回我也不是故意刁难于你,让你去执行任务不过想压压的你性子,其实这些天我又担心又想你,还好你平安归来了。你看,你说要还苏辰相助的人情,我也答应了,现在那小子已经被赦免了,从今往后你就乖乖做我的小可人吧,乔哥哥会待你好的....”
身下的人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笑吟吟望着他,柔顺的样子让他更加心动,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恨不得立刻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就像曾经那样,让她一边承受他的粗暴,一边哭着求饶,他喜欢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又无奈随波逐流的娇弱模样。
然而,今日她虽然还是那时的模样,眼神中却丝毫没有曾经慌乱和羞耻,弯着眉眼笑得娇媚而狡黠,他顾不得多想,愈发意荡神驰地俯身下去。
苏辰一路走回住的地方时,天已经全黑了。
隔壁雪若的院子静悄悄,雪若的房内没有亮灯,门紧闭着,他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不安。
今日他本应要受刑,却突然被清堂主赦免了,难道是雪若去求情的?
但是清堂主一向外慈内厉,最是心狠手辣,他怎么可能轻易饶过犯错的成员,她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说服清堂主?
心中的不安逐渐加剧,他望着那漆黑的窗口,在空无一人的庭院内徘徊。
“吱呀”一声,屋门忽地打开了,苏辰闻声躲在一棵树后面,探出头去查看。
晦暗月光下,一个衣裳不整的男人捂着脑袋,从门内踉跄而出。
苏辰站在那里仿佛被冻住了,后背发僵,挪不动脚。
他认出了那个男人,是清堂主。
他从树后走出,浑浑噩噩地向屋内走去,脚像灌了铅。
重重推开门,雪若正盘腿坐在白纱帐内,发髻松散垂在肩头,衣领半敞着。
有什么东西在心头重重锤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喉头干涩,在黑暗中扶着桌子才站稳。
发现屋里进了人,雪若以为乔冥杀了个回马枪,吓得连忙掀开帐子,一见是他,喜笑颜开道:“苏辰,怎么是你?”
见他没有说话,目光却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反应过来后忙低下头,把纱裙的领口拉整齐,对着他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