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维生素上的事,衡时给他设了文字陷阱,对方的可信度在邹北期眼里直线降低。他说不好这是衡时正经的解释还是胡诌的狡辩。
邹北期:【你真的是旧病复发了吗?】
衡时没回消息,隔了半晌邹北期才收到回复:【等我回去再说,乖。】
这一等就到天黑。邹北期坐在房间里,和摄像头对视一眼。在他从里面锁上门之前,衡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门口。
“期期。”衡时很自然地坐在床上,一只手将邹北期揽在怀里。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病?”
“缺维生素。”
邹北期下意识沉默。很显然,用其他药瓶来装维生素是衡时的刻意安排,包括让他去书房,都只是为了误导他。
逃跑那晚衡时故意在他面前把药拿出来,就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他果然显得对衡时的病很执着,所以衡时也能预判到邹北期会特地去找药瓶。
“你故意骗我,对吗?”
“骗?我没说过一句假话。”
“但是你故意让我这么想。”
“我没办法左右其他人的思维。”
“衡时,”邹北期从衡时怀里挣脱,远离对方站在靠近书桌的位置,“我不会再相信你。”
“一旦我不是那个可怜的病人,你就只剩下这种态度。邹北期,你真的很恨我。”衡时冷笑。
邹北期看着衡时一步一步朝自己的方向靠近,对方硬是抓过自己一只手掌,吻在指尖上:“你忘不掉我了,期期。”
他确实不可能将衡时从记忆里抽走。衡时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照顾他最多的人,甚至因此无可避免地成为他的初恋对象。
“那也是因为你骗我。”
“总不能让你成天想着怎么离开我。”衡时嗤笑一声,“忘了告诉你,窗户的钥匙早就被我碾碎扔掉了,之前给你看的钥匙都是假的,所以不要想什么歪主意。”
道路被衡时断绝,邹北期脑袋里一空。
衡时硬是掰过邹北期的脸和自己接吻。后者略一挣扎,不小心将旁边桌面上插满玫瑰花的花瓶碰碎,声音格外刺耳,邹北期一不小心一手撑在碎片上,落了满手鲜血。
衡时几乎是立马松开对方,匆匆忙忙替邹北期止血。和方才那种仿佛掌控一切的神情不同,对方的眼神里不仅是心疼,还有慌张。“不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我不是故意的。”这是真话,但衡时相不相信又是另一码事。
“我情愿你拿碎片割伤我,甚至杀了我。”
“我不会。”邹北期呼吸一滞,衡时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邹北期的手掌被厚厚的纱布包裹。衡时视线凝在那只伤掌上许久:“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受伤。”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也不要瞒着我受伤。”
……
邹北期重新开始考虑离开别墅的事。自从他拆穿衡时生病的事,对方就对他的行动提高警惕,譬如在别墅里,他碰见保姆或是管家的几率高了很多。
他照旧想办法弄到一部新手机,辗转找了陌生面孔送到试衣间,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衡时应该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摄像头也好保镖也好,邹北期想来想去没找出方法解决,甚至想到乔装打扮骗过小程,虽然他在网上刷到过什么化妆换脸的视加入扣口君羊幺五二二七五二爸以看更多完结文频,但不管能不能被认出来,他显然不具备这种技能。
他看着主卧房间里一张空荡荡的桌子,摆在墙角边,平时用来放置一些杂物,但实际上除了装着玫瑰花的花瓶,上面就没放过其他东西。
动作蓦然一顿。
衡时可以误导他,那他也可以欺骗衡时。
做得太明显会惹衡时怀疑,他用主卧的台式机搜索有关孩子快六个月能不能打掉的信息,顺带查看其他网页,伪装成上网忘记关闭浏览器的模样。
衡时偶尔会用房间里的电脑,一般是在私人笔记本留在书房的时候。
邹北期没什么把握,但老天爷似乎倾向他这边,衡时今晚就碰了主卧电脑,邹北期刚刚精心准备的内容就这么跳到衡时眼里。
“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引产跟找死没区别?”衡时几乎是立马凑到床上邹北期跟前,在对方手臂上细细啄吻,“不要这样,期期。”
“不是一定会死。”
“太危险了。”衡时吻得很轻,像是恳求又像是安慰,“你做不了的,要有证明,我身份证件的复印件,同意书也要家属签字,我不会签,也不会给你证件。”
“我会想其他办法。”
“你会死的,期期。”
“也好,那样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