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影:“最好还是不药。”
瘸马很气愤,走到石头桌前仰脖灌了一壶凉茶,嗓子还是觉得冒火: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开的都是活血化瘀的药,就这么治着吧先。”
辛月影移目看向石榴树下蹲着的闫霁安。
他脖子上被拴着个铁环,环上戴着一个铁链,链子的另一端,拴在石榴树上。
闫霁安十分虚弱,可是脸上除了嘴唇有点肿之外,别的地方都没有挂彩。
宋姨下手很专业,不会让他在任何显眼的地方挂任何的彩。
颜倾城和闫景山的大婚之日过完了,闫霁安当天被逼出去走了个过场,走完之后,辛月影就给他重新拴回来了。
他想方便时,霍齐会牵着他,带他去如厕,之后再栓回来。
闫霁安此刻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辛月影和瘸马对视一眼,二人走过去了。
闫霁安掀起千斤重的眼皮,恍惚着:“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了。”
辛月影:“我再问你一件事,你给誉王做事,除了给他挣钱,还帮他找布泰耐是不是?”
闫霁安心里一惊。他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辛月影:“我想知道誉王可有布泰耐的画相么?”
布泰耐这一员猛将显然是不能给誉王的,给个假的让闫景山送去倒是行的。
闫霁安沉默。
这小子当然不肯说的,因为交代了这个,一来是他彻底没有价值了,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二来,他多半不想让闫景山捞个大便宜。
一旦闫景山与誉王合谋,这小子在誉王那,也失去价值了。
“哎,你真挺狗的。”辛月影发自内的说:“你爹养了个白眼狼啊。”
“呵呵,还不是跟他老人家学的,他老人家一个贪官污吏,做了多少脏事?捞了多少脏钱?我这点手段,在他面前,不过是雕虫小技。”
闫霁安趴在地上,冷笑着说。
辛月影探头问他:“你仗着是闫景山的儿子,捞尽便宜,你怎么不嫌他贪官污吏?
你花你爹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嫌他钱脏呐?”
她扭头看向瘸马:“这闫景山简直是个大怨种啊。”
瘸马冷笑着捋捋胡须:“活该,闫景山自找的,谁让他心软呢?
若放我手里,我一剂毒药,早就一尸两命了。想暗算我?姥姥!”
辛月影没眼看目光阴狠的瘸马了,因为他此刻正自我陶醉在阴毒的幻想里。
辛月影很真诚的看向闫霁安:“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啊,其实你好好交代,是真的能少受很多折磨的。”
闫霁安闭着眼,仍沉默着。
辛月影摇摇头,诚恳的对他讲:“那你就等死吧。”
她站起来,环顾安静的院子,放声大喝:
“家人们!听好了!这人!你们随便祸祸!”
辛月影说完了话扭头回屋了。
瘸马近水楼台先祸祸。
他眸光闪过一抹戾光,兀自叨叨着:
“他妈的适才跟那聋子喊的老子嗓子似火烧!正愁没地方解气!”
他从怀里掏出毒药纸包,弯腰就往闫霁安的嘴里塞。
白色的粉末倒进闫霁安的口中,他口中登时觉得灼烧,他惨叫着。
不消片刻,他的胸口,肠胃,很快剧烈的绞痛,他哀嚎着。
沈云起攥着拳头走过来:“能打人是吗?我心里有气,你最后再下药行么,我想先趁他活着捣他两撇子。”
瘸马皱眉:“你捣大树去吧。”
沈云起更气了:“这满院子的树都是我嫂子跟我姐夫栽的!他们不让捣!去外面捣还得走半晌路!是我娘让我过来的!”
瘸马看在晚晚的面子上答应了。
他从怀里拿出了解药,塞进了闫霁安的嘴里。瘸马背着手走了。
闫霁安解药才下肚,人就被沈云起凭地拎起来了,尚不及站定,一记重拳捣在他的右腮,他又倒在地上了。
这次闫霁安连叫嚷都没有力气了。
沈云起攥着拳头,一拳一拳捶打在闫霁安的脸上:
“嫂子凭什么打我脑袋!明明是姓闫的无理取闹!
姐夫凭什么袖手旁观!明明是我嫂子断得不公道!
凭什么搬家把我忘了!
凭什么噜噜都带走了,只把我忘了!!!
凭什么!
啊!!!
凭什么!!!”
闫霁安天旋地转,恍惚间,他只看到一串粽子在他的眼前荡来荡去。
他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耳边缭绕着“嗡嗡嗡”的声音。
对面蹲着三个小孩。
小石头手里捏着一只虎头蜂。
小拇指长的虎头蜂!
闫霁安声音发颤:“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滚......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