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彦立马问道:“那作为遗产,噩梦能被继承吗?既然诺阿已经死了,那噩梦能有新主人吗?新主人能控制噩梦的权限吗?”
幽灵就知道游彦会这么问,这些异界勇士的脑回路都一样,他们似乎天生认为解决灾难是他们的责任,哪怕灾难并不会波及自身文明。
换成之前,幽灵会嘲笑这种虚伪的善意,但在他因为异界勇士这个特殊的脑回路解决了灵性力量失控的威胁后,幽灵就失去了嘲笑的立场。
或许他们救不了所有搁浅的鱼,但起码他们已经救了这条名为‘幽灵’的小鱼。
幽灵摊了摊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情况跟你想的不一样。遗产只是一个方便理解的说法,它本质上仍然是灾难,不可能被继承,更不可能有新主人,也没有所谓的控制权限——因为理智泯灭而失控的灾难怎么可能被控制?这么说吧,如果不是你们消耗了诺阿的能量,这场灾难本该更狂放、更致命、更缺乏逻辑和规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场噩梦下来,连个低阶文明都没毁灭。”
游彦:“所以,兜兜转转还是只有唯一的选择——找到跟噩梦共存的办法?”
幽灵:“这是诺阿最后的遗言,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失去理智之后会发生什么。这可能是唯一的正确答案。”
游彦觉得幽灵说得有道理:“那要怎么才能跟噩梦共存?”
人形聚合物盯着游彦看了半天,发现对方是真的在问他,遂发出了无可奈何的感叹:“这事你得问专家,问我干嘛?我顶多就是想在噩梦中偷学点有用的东西,又没想拯救世界。”
游彦嘀咕了一句:“关于精神污染,专家团知道的还没你多,我不问你问谁?”
幽灵沉思了半天:“目前来看,畸变体虽然能困住我,但由于我的灵性力量体系很特殊,所以它也没法弄死我,我接下来会试着接入更多‘观众’,看能不能利用直播间来做些什么。不过我不开直播还行,一开直播,畸变体就闻着味来揍我了,我又打不过它,它一招就能让我失控。”
游彦把这些都记了下来:“我到时候问问专家有没有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幽灵开始赶人了:“你在这待得也够久了,赶紧回去吧……别妨碍我偷吃……咳咳咳,我是说,分析噩梦的运作模式,理解更高层次的精神污染。”
游彦狐疑的看向人形聚合物:“你刚刚说了偷吃对吧?”
幽灵悻悻的道:“那怎么能叫偷吃呢?只是有擅长精神污染的灵能者被畸变体搞死了,我捡点碎片污染一下,从失败者身上学点有用的东西而已。”
游彦感觉精神污染领域的灵能者在噩梦中的经历似乎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幽灵:“那确实不一样,在我的感知中,这会可太热闹了,擅长精神污染的灵能者死了一大批,到处都是失控的污染因子,我凑合着捡了点能控制住的污染因子,反向解析其中的运作原理,看能不能照抄一下作业。”
游彦:“这也行?”
幽灵:“正常情况下当然不可能出现这么离谱的情况,谁没事敢照抄失控的灵能者在精神污染方面的‘作业’,那不是嫌自己失控得太慢吗?但这不是在噩梦里吗?一方面,所有擅长精神污染的灵能者的能力都得到了增幅,另一方面,滚雪球的困境让试图污染噩梦的灵能者压根没法停下来,什么都不做迟早也会失控,倒还不如搏一搏。”
游彦有些遗憾自己对于精神污染一窍不通,从幽灵的描述来看,这些擅长精神污染的灵能者在噩梦中的‘体验’简直拉满了。
幽灵:“不过最大的威胁还是畸变体,它是认真的在清扫竞争对手,要不是我的灵性力量体系特殊,我刚才灵性力量失控的时候就死了。”
游彦把这些宝贵的一手情报记到脑子里,然后开始干正事——琢磨着怎么才能彻底脱jsg离噩梦,而不是接着进入其他人的噩梦。
在游彦发了半天呆之后,幽灵看不下去了,游彦身旁的大屏幕亮起了其他玩家在噩梦中的场景。
幽灵:“我想到了,你们可能没法在我的噩梦里脱离噩梦,我的噩梦已经被污染了。我建议你们去其他人的噩梦里试试。”
游彦冒出了问号:“我们怎么去其他人的噩梦?”
幽灵:“我寻思,既然直播是一种在观众和主播中构建联系的沟通方式,那我可以试试通过这种联系,把你们传递到‘观众’那去。”
游彦陷入了思考,游彦停止了思考。
“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一点逻辑都不讲,直接就开始‘俺寻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