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崇生大手一挥,满不在乎道:“舅舅放心,我还能是哪种不知轻重的小娃娃不成?”说着,夏崇生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时辰也不早了,我有朋友邀我去吃酒,我就不打扰舅舅练字了。”
闻言,安珺澈点了点头,而后叫来管家套车送夏崇生回去。
待看着夏崇生离开之后,安珺澈返回到桌边看着铺在桌上的四个大字沉默片刻,将压在上面的白玉镇纸轻轻移开,把那张写着‘宁静致远’的宣纸扯下来团成了一团……
……
沈熙川自通州下了船之后,便租了辆马车,直奔上京而去。又过了一天一夜,这才来到了上京。
沈熙川乃是第一次来上京,可谓是人生地不熟。为了节省时间,便让车夫直接将马车赶到帽儿胡同。
在马车停下之后,沈熙川被车把式请出车厢,刚一抬头便看到了挂着定北侯府的牌匾的大门。见门口两边各站了几位表情严肃的侍卫,沈熙川心中不由生出几分紧张。
但想到牢狱之中的蒲伟彤,以及还在唐河县等着自己归家的夏唯谨,沈熙川从怀里摸出那枚玉佩,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在下唐河县沈熙川,同贵府四公子是至交,受贵府四公子嘱托特来给府上长辈请安。”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沈熙川衣着寒酸,本想将人驱离。然而在对方拿出定北侯府的信物,加上他又自称来自唐河立时转变了态度。
“这位公子请稍候,小的现在就去禀告总管。”
说着,其中的一个侍卫捧着沈熙川递过去的玉佩,脚步匆匆的进了大门。直到一刻钟后,一个年约耳顺之年的老者步履匆匆的从院内走了出来。
在看到门口来回踱步的沈熙川后,那老者拱手问道:“敢问公子可是从唐河县而来?”
此时,已经距离蒲伟彤下狱已经过去七八日,如今见到蒲府的管事,沈熙川这才露出一丝焦急。
“敢问这位管事,你家主人现下可在府中?”
见沈熙川猛地变脸,蒲管事心里顿觉不妙。转头看了眼周围,忙对着沈熙川使了个眼色,带着他一路往正院走去。
“我家老爷刚下朝到家,沈公子,请随老奴这边请。”
沈熙川跟着那位老管事一路疾行莫约一刻钟后来到一处院子,沈熙川因为挂着蒲伟彤的事,也没心思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直到随着老管家在正中央的一处门前停了下来后,老管家示意沈熙川在门口稍后,自己这才上门叩响了门板。
“老爷,唐河县那边来人,有要事要禀告老爷。”
老管家声音落下后,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位身穿宝蓝色长衫,蓄着美髯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沈公子,这位就是我家侯爷。”
沈熙川甫一看到这人,只觉得一股迫人的煞气立时扑面而来。沈熙川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却硬是咬牙忍住了。抬头看着那位传说中的定北侯,沈熙川白着一张脸,拱手说道:“在下受贵府公子蒲伟彤所托,特来向侯爷求救。”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收到好几个了,太感谢了!
第62章 回唐河
沈熙川在蒲伟彤被押送至舞阳的时候, 曾在花银子买通官差见了他一面,当时的蒲伟彤只着白色的里衣身形极是狼狈。
沈熙川曾问他因何被抓,蒲伟彤只讲受县丞邀请去他府上吃饭。几杯酒水下肚人便精神恍惚了, 而后自己所作所为皆已忘记。
待被人一盆凉水泼醒的时候, 他正躺在县丞府上的客房内,旁边还睡着一个衣衫被撕破的女子。
此女子正是县丞新纳不久的小妾,在蒲伟彤来到县丞府中的时候, 还曾出来与他见礼敬酒。
而此时那女子脸色青紫,显然已经断气。
蒲伟彤听着县丞及县丞夫人的嚎啕大哭, 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冲进来的衙役给带上了枷项。而众衙役身后,跟着的是一位身着府衙差服的男子。只说是奉命来唐河县催缴赋税,没成想竟然凑巧碰上了命案。
因着蒲伟彤身份特殊, 不适宜在本地审理此案, 便连同蒲伟彤和八斤一起被上了枷项押往舞阳。
蒲伟彤自小长于上京, 自来阴谋诡计的事情看得多了。当他被上了枷项,说要被押去舞阳的时候,他便已经反应过来了。只是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多辩,恰好看到赶过来的徐捕头便托他帮忙给沈熙川带了句话。
蒲伟彤没想到沈熙川会冒着风险过去见他,但时间紧急只能将他记得的事,大致跟沈熙川说了一遍便被那些官差跟驱赶走了。
知道情况紧急,沈熙川也不敢再耽搁, 嘱咐蒲伟彤多多保重,便让车夫又返回到了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