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请郎中?”邱静岁茫然地着急。
“不行,大人之所以装作没事,就是怕那人不死心,如果大人没事,他忌惮着,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才不会乱来。”
“那……”邱静岁无力,“只能这样休养?”
“嗯,我照顾追霄和飞蜓,邱小姐照顾大人和雪薇,我会定期给他们疗伤,不说别的,保住性命应该没问题。”
“好。”邱静岁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不过……
“为什么是我照顾大人,这不合适吧?”邱静岁尴尬地问。
王羽仁义正辞严:“难道比起大人,您宁愿去照顾追霄和飞蜓?”
邱静岁很想说是,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能默默走开了。
后来邱静岁才想到,为什么不能让王羽仁照顾三个男人,而她去照顾雪薇呢?
不过也就这么一想,王羽仁毕竟还要给他们疗伤,自己当然是能多分担一点多分担一点了。
邱静岁要遮掩着随时给众人采买王羽仁指名的成药,还要给两个病人擦手擦脚喂点稀饭,幸好陆司怀躺了两天就醒了,否则邱静岁可要纠结很多事情了。
虽然如此,但是陆司怀醒转的那一刻,邱静岁可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时间竟然有点想哭。
她下意识地攥住了对方的手掌,嗫嚅着想说什么,却被对方反手紧紧握住了。
看着交握的两只手,邱静岁没有挣脱,反而更想哭了。这两天她看着陆司怀的脸,一丝生气也无,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刻,眼前人可能会离开人世的恐惧止不住地翻涌上来。
她止不住地回想两人糟糕的相遇,从功利到单纯的相处,冷脸、笑脸,信任、陪伴或是吵闹的日子。邱静岁第一次觉得眼睁睁看着一个同自己牵扯甚深的人死去实在是一件极度残忍的事情,她看着陆司怀的脸,只想求他睁开眼睛看看她,散发出一点生气就好。
她听到陆司怀沙哑地说:“我没事。”
顿了顿,又说:“别哭了。”
这次邱静岁却是笑着抹了一下脸:“高兴的。”
“扶我起来。”陆司怀又握了她的手一下,随即便放开来,从怀中拿出一本书。
可能是贴身照顾了这么两天,在邱静岁的意识里,陆司怀的病人身份压倒一切,她一点儿害羞的意思都没有,侧揽着将他扶着坐起来,又给他背后塞了个枕头,然后视线便不自觉地转移到他手上的那本书上。
“要不要,先去叫一下段先生……”邱静岁问。
“他看过了。”陆司怀说着把书递给了邱静岁。
邱静岁真的很想看出点不同寻常的模样来,但是光从外表看,这传说中的“天书”似乎跟市面上售卖的普通书籍没有任何区别。
掀开来,邱静岁慎之又慎地读了一段。她心中抱着疑惑,还以为是自己太紧张所以没有理解行文的意思,又返回去念了一遍,结果却是普普通通的一段史书记述而已。
“嗯?”邱静岁疑惑出声,她快速地往后翻阅,越翻越心凉,这这这,看起来真的是一本再正常不过的史书了。
不会吧?难道一群人折腾了这么久,到现在四个伤员躺床上去了都,结果就得来这么一本在书店里卖一两银子都嫌贵的史书?
邱静岁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一下,更心凉:还是只记录到前前朝的那种。
这种老古董……
邱静岁一激灵,就把想到的可能性说了出来:“不会是拿错了吧?”
趁现在赶紧掉头回去再找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陆司怀却否认道:“我们会错,但是他不会。”
是啊,那人如果真的是章家人,很有可能看过天书,怎么会拿错呢?
“这本书只有最后一页与前面不同,按照段先生的经历,或许他找的,也只是残页。”陆司怀缓了缓,才又说道。
邱静岁忙翻看比较了一下,果然,最后一页的纸张明显要旧,而且页边比上一张缩进去很多,像是裁过又重新装订的样子。
但这最后一页记述的内容实在是平平无奇,不过是讲了衍朝末年,皇帝为宠妃某某某所迷,信重奸臣某某某,逐渐不理朝政,谁料奸臣叛国投敌,从内部瓦解了国家的根基,最终灭亡。
衍朝末年基本上汇集了每个朝代玩完儿的要素,不被灭才怪。
实话说,起码从上面记录的内容来看,邱静岁完全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于是她只好虚心求教,谁知道陆司怀却也没有定论,只是又说了一句:“之前都是人物纪传,最后一页却是按年编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