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些人期待的双眼,阮明芙故作高深地叹了一口气。
说真的,今天是她与原主在知青点里最受人欢迎的一天。
“这事不是已经通报过了?”阮明芙接着开口道:“要我说也行,我只能说天理昭昭,服应不爽。人啊,还是少干点坏事的好。”
朱虹点头,“说得对!”
见阮明芙看了过来,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冲她甜甜一笑。
“阮知青,你在县里呆了这么多天,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
县城能有什么好玩的。
医院七日游算吗?
胡丽红将这些知青扒拉开,“没看阮知青刚回来,要休息吗?怎么一个个一点眼色也没有。”
知青们也知道这个理,嘟嚷道:
“我还没去过县城呢,想听听阮知青怎么说。”
“我就想知道周大虎的事,阮知青,你说说说呗。”
“一个个脸真大,阮知青平时跟你们关系好吗?就这么跑过来,脸皮怎么这么厚?!”
“你!”
“行了行了,别吵了……”
“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
早就脱身走人的阮明芙看底下吵成一团的人,耸耸肩,将房间门啪地一下就关上了。
这些知青一个个都在比谁的嗓门大,阮明芙到现在耳朵还是嗡嗡地响。
……
而另一边。
剽悍的军车停在吴家门口,里面的人却迟迟没下来。
许诸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又有事了。
“怎么了?”许诸转过头,朝他看了过去,“你那司令亲爹又给你打电话了?”
谢延昭没有说话。
车里寂静了许久,久到再没有动静之后,谢延昭这才淡淡地开口道:“我见到外公外婆了。”
许诸双眼一亮,“白爷爷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们在哪儿,我得去拜访一下。”
“别想了,我外公近几年,连我都不想见了。”
许诸拍拍谢延昭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延昭坐在车上,眸中尽是晦暗与凶狠。想到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心中的恶心便止不住地往上涌。
白谢两家是姻亲,现在闹得最僵的也是这两家。
一开始,两家关系不错。随着白母因谢司令而死,而他很快地跟个小保姆搞在一起,一年之后就结婚了。谢延昭当时还小,在后母手底下吃了不少的亏。
直到小保姆怀孕,自以为有了依仗,她便陷害谢延昭来。
只是她运气不好,肚子里的那块肉竟然真的掉了,
谢延昭永远记得那一天。
他挨了谢司令一巴掌,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被罚跪在门外。那天的雨很大,砸在人身上生疼生疼。数九寒天,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他的好父亲在屋内温声柔语地安慰小保姆,而他在屋外冻了两个小时。
面目青紫,整个人蜷缩着。
要不是白外公来的及时,谢延昭能不能长到这么大还两说。
也从这时开始,白谢两家的关系正式决裂。
从那一天,谢延昭再没回过军区大院。
待谢延昭长成,渐渐在军中斩露头角,谢司令又想起了他这个儿子,处处以他父亲自居。
这些年,更想插手他的婚事。
谢延昭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眼里的狠意更让人心惊。
白日做梦!
许诸自然知道谢延昭的遭遇,也从来不劝他放下,“谢司令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
谢延昭嗤笑一声。
显然没把这个仇人亲爹放在眼里。
谢延昭拉开车门,直接跳了下来。他看着满目的青山翠色,叹了一口,“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慢半步下来的许诸:“……”
信了你的邪!
是有你阮妹妹在的地方,才是好地方吧。
……
第二天一早,好不容易才平静几日的村子再次被一择消息惊醒。
“不好了!老周媳妇拿着锄头去找阮知青了,说要让她偿命!”
第26章
周母冲过来时, 阮明芙还在吃早饭。
院子里,朱虹在晒衣服。她今天轮休,并没有去上工。
她正想说话, 便见周母如同一个疯婆子一般地闯了进来, 拿起手里的锄头就朝桌边的阮明芙砸了过去。
“小心——”
阮明芙瞳孔一缩,连忙往一旁躺去。
锄头砸在她刚刚坐的那个位置, 椅子上的皮都砸掉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