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容笑得温婉,“谢谢大哥。”
“不用客气。”
“表姐,你以后就好好跟着妈重新生活,”阮明芙笑道:“有人欺负你就告诉他们,实在不行就打电话告诉我。”
栾容点头,“好。”
她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谢谢表妹,”栾容回握阮明芙的手,“我会的。”
……
第二天,阮明芙起了个大早。
知道栾女士要离开,她这天晚上的情绪一直不怎么高。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磨蹭到半夜,阮明芙这才经受不住困意,睡了一会儿。
到了车站,看着栾女士与阮父,阮明芙双眼一红。
“你们为什么不多呆一会儿?”
栾女士摸摸她的头发。
“行了,又不是以后不会再见,”她轻敲阮明芙的头,“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什么事都等着小谢来做。”
阮明芙的眼眶还红着。
她捂住被敲头的头,不满地看向栾女士。
“妈,你究竟是谁妈?”
“我倒希望没你这个不省心的闺女,”栾女士瞪了她一眼,“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跟我报告。”
阮明芙:“……”
这日子没法儿过下去了。
“闺女,爸真舍不得你,”阮父抹泪,“要不……跟我一起走……”
话还没有说完,便受到栾女士的肘击。
“瞎说什么?”
闺女都结婚的人了,怎么可能还跟在老父亲身后跑。
阮父委屈,但阮父不说。
“爸,那要不你留下来?”
阮父:“……”
哼!
看阮父犹豫的模样,阮明芙哪儿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平时闺女长闺女短,但与阮父的兴国大业比起来,还是他的强国梦更重要一些。
呵,男人!
车开了过来,谢延昭将阮父与栾女士的行李提上车。阮明芙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将行李一一放好。
她这才明白,父母是真的要走了。
阮明芙眼前泛起水雾,她硬生生地将它瞥了回去。
“妈,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钱。”
与祁阳焱一般,她也掏出了一张存折。
“自己好好收着,”栾女士没接,“你哥给了我们不少,哪儿用得着你给我。”
阮明芙:“……他给是他的,这是我的!”
说着,便赌气般地将存折塞在栾女士的手里。
周围人投过来好奇的一瞥。
祁阳焱给阮父与栾女士准备的是软卧车厢,这年头能坐在这里,几乎全是干部。他们素质不错,哪怕好奇也不会表现得特别明显。
“爸,妈,吃的东西在这个包里。”
谢延昭怕他们不认识,特意指出这个黑色的包。
“我会好好照顾姑姑姑父的,”栾容将那个包提到自己的脚边,这才拉过阮明芙的手,“表妹,有我在呢。”
阮明芙点头。
“到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不远处传来清脆的铃声,那是催促送站的人下车的信号。
阮明芙不舍得看着他们,“那我先走了?”
“去吧。”
“我真的走了。”
栾女士:“……滚!”
幸好阮明芙被谢延昭拥着走出老远,若是听到这个字怕是又要闹了。
没过多久,火车启动。
阮明芙看着慢慢行驶的火车,心情有些低落。
“走吧。”
车上,阮父将栾女士手里的存折拿过来打开一看。数目与祁阳焱给的没法儿比,但阮父看了还是鼻头一酸。
“媳妇,呜呜呜呜……咱闺女长大了,”阮父控制不住自己体内丰沛的情感,扑进栾女士怀里,“都知道给父母花钱了,呜呜呜……这得受多少苦才明白这个道理……”
栾女士满头黑线。
她用力挣了挣,但阮父抱得死紧,她压根挣脱不了。
“呜呜呜……媳妇,咱闺女可怜啊……”
阮父泪眼朦胧地看着手中的存折,哭得更凶。
“不行,我要给闺女撑起一片天,赚许许多多的钱,让她花一张丢一张……呜呜呜,我的闺女……”
栾女士:“……”
别说她满头黑线,就连同乘的人也忍不住朝阮父看过去。
栾女士:“……”
这辈子的脸都被丢光了!
回到家属院的阮明芙,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旺财依旧十分热情地跑过来,在她的脚边蹲下露出柔软的肚皮。
它用尾巴蹭蹭她光滑的脚踝,吐着粉嫩的舌头,两只黑葡萄般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