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一句话未说完,谢愔愔又被剑光打断了。
谢千崇调转剑锋剑,冷声呵道:“愔愔,还不过来?!”
“我听你的建议去找了师尊,结果师尊不知为何,竟像、像那些男修一样囚禁了我,”谢愔愔往郁妤身后缩了缩,快速答话,“不止是师尊。澜鸿,还有那些男修,都变了!”
她神色哀戚:“师姐,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可他们却像要把我吃了一样,我、我该怎么办?”
郁妤一听,便知道她的体质复发了。
她目光一转,果然看到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谢愔愔身上,那种痴迷又黏腻的神色连她都忍不住作呕,也不知道谢愔愔是如何忍下这些日子的。
这样阻拦的动作似是激怒了谢千崇。他的眸子又被鲜红笼罩,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直觉挥剑而上。
“师尊,你到底怎么了?”谢愔愔被郁妤带着躲了几步,她哭着,希望能唤醒谢千崇的理智。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岑家主也现出身来,指着郁妤几人道:“抓住他们!”
黑色的人影扑了上来,令场面更加混乱。郁妤实在顾不得昏迷的澜鸿,只能抽空把他扔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眼见郁妤他们落了下风,“岑兆”便不再出手,而是饶有兴致地来到澜鸿面前,缓缓蹲下身道:“战神竟也能被区区凡人控制?真是丢了天族的颜面。”
他低声笑着,却没看到澜鸿微动的眼角。
很快,他就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代价。
他笃定澜鸿没有一战之力,靠得太近,也因此没能躲过他的垂死一击。
“啊!”
刺目的灵光划过,他惨叫着捂住双眼,泛着金色的血自他的指缝间涌出,洒在地面上,将石板都灼烧出一个个小洞。
澜鸿又咳出一口血,神色萎靡,眼看就要不行了。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转头眷恋地望向郁妤身后,又目光移转,对着她张了张口。
郁妤收到传音,神色骤然一凛。她回首看去,只捕捉到澜鸿眼中最后的一抹光。
在死亡的那一刻,澜鸿的化身炸出惊人的气浪。“岑兆”首当其冲,又添了新伤。
他为郁妤几人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时昼再次化成穷奇的模样,他仰天怒吼,向着最近的黑衣人扑去。
岑家主冷笑:“同样的招数也敢用两次?”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几道粗重的锁链横空而出,将时昼环绕。
他挣扎着,怒吼着,却无法挣脱束缚。
郁妤刚想上前帮忙,却又被谢千崇拦住。他的眼中只有谢愔愔一人,只是直愣愣地伸出手来:“愔愔,跟我回家。”
谢愔愔再也忍不住了,怒斥道:“回个屁的家!家都让你扬了,回哪去啊?火葬场吗?!”
但谢千崇充耳不闻,只是一味地攻击。
穷途末路之时,他们的援兵终于到了。
阵阵吼声由远及近,黑影密密麻麻地占据着天空,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赶来。
时昼见状,挣扎更甚,带得岑氏弟子们惊叫连连。
“人修岂敢伤害我族之王?!”
随着怒斥声,妖族的援兵终于赶到,分散了岑氏众人的注意力。
“愔愔师妹!”
“这、这是怎么回事?”
闻仙宗众人追随着剑尊的脚步姗姗来迟。他们猝不及防地看到这满地狼藉,止不住地惊愕。
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他指着一处惊呼:“这、这不是我族的鲛人泪吗?怎么在岑氏这里!”
顺着他的指尖,郁妤果然看到一株淡蓝色珊瑚。这东西虽然在打斗之中破碎,却还泛着晶莹的光,一看就是不俗之物。
指着珊瑚的弟子回过味儿来,仇恨的目光霎时投向岑氏:“家族遇袭之时,我还感激过岑氏伸出援手,却原来是引狼入室,叫你们抢到家里来了!”
一片寂静中,又是一声巨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远处的一间屋舍被人砸得粉碎,露出了黑黝黝的洞穴,浓郁的灵气终于找到了出口,向洞外易散。
等看清洞内的情况,有人喃喃道:“我没看错吧……这、这么多宝物。”
“此处是岑氏的藏宝之地,”有黑衣的修士拉下面巾,露出极清俊的面容,正是孟沉飞。
“之一。”他补充道。
这番话令所有人都愕然了,连一些岑氏子弟都忍不住面面相觑。
知道岑氏富贵,却没想到他们能如此富贵。
孟沉飞一一揭露岑氏的恶行:“仅凭借垄断的秘境,岑氏每年都能有上千万的进项。但他们犹不满足,被岑氏所垄断的矿产,每年会雇佣大量散修开采。但这矿山之中有妖兽出没,有无数散修丧命于妖兽之口,但岑氏却秘而不宣,甚至还劫杀了许多报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