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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宗门会议,曾经差点去挖野菜的窈娘,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招生办主任。她
满面春风地站在台前, 指着水镜上漂亮的数字道:“本次预科的报名人数较上次提升了三倍, 是与岑氏争锋前的两倍。入选弟子的资质也从原先的练气三层提升到筑基后期,实现了质的飞跃!”
“只是受限于课容量, 我们今年不得不错过许多优质弟子, ”水镜又翻一页, 窈娘有些遗憾到,“敢问师姐, 我们是不是要扩大预科规模?或者直接扩大班级也行啊。”
坐在上首的郁妤沉思片刻,还是否决道:“不,不能因为数量而牺牲质量。这样吧,现在教学成绩出众的夫子都有谁?”
那位弟子报了几个名字:“这几位,如今放在修真界都有些名声。”
“嗯,给他们单独出几分海报,”郁妤道,“减少他们的课时量,然后给他们排千人公开课。”
这些年闻仙宗的弟子们早就习惯了一些现代用于,但面对“千人公开课”这样新鲜的词,窈娘还是谦虚问道:“公开课是……”
郁妤指着水镜道:“以水镜为媒介,让弟子们无需实地学习,只需要看水镜即可。”
窈娘眸中一亮道:“这样既可以降低我们的管理成本,还能以更低的束脩吸引修士报名,一举两得啊。”
“支撑这么多水镜同时运转,恐怕有些难啊。”有人犹豫道。
“老头,你觉得呢?”郁妤转过眼,看向坐在门边,尽全力降低存在感的老人。
“臭丫头就知道使唤我……”老人喃喃着,很是不满的样子。
他原本说好了三年服务期,却正好遇上了闻仙宗有难,一时心软便留了下来。这些年劳心劳力地操持阵法,郁妤无以为报,只能将一些对外出售的洞府分给他。
但随着学区房大爆,他被骤然而来的富贵迷晕了眼,愈发不想管事了。
但是面对郁妤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还是不耐烦地应道:“知道了,能做,都能做!”
满意地点了点头,郁妤道:“下一个。”
又陆续有几个弟子上台展示,带来的自然都是好消息。
毕竟预科这个韭菜试验田都稳定了,何愁没有优质韭菜为她奉献一生呢?
“对了师姐,”有会议进行到最后,才有个弟子插话道,“这段时间地价飞涨,有一块我们规划内的地皮被人抢先买走了。只是没过几日,他们又有人以极低的价格要卖给我们,我怀疑有诈,就只是拖延着,您看……”
“哦,对了,”不等郁妤说话,那弟子一拍脑袋道,“他还拿了这个,说是师姐看到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郁妤看着那娇艳欲滴的海棠花枝,沉默片刻道:“他们既然愿意卖,你就收了吧。”
那弟子本就抱着捡漏的心,这才两头吊着,如今得了郁妤的准话,立刻便眉开眼笑地溜须拍马:“那人蒙着个脸,非说与您有旧,我原本还不信呢。原来他还真是师姐的旧识啊。要我说还是师姐您的面子大,连这种人都能拜倒在您的脚下,将这么贵的地皮拱手相让。”
他刚开口时,郁妤还勉强忍着,眼看越说越不像话,她忍不住呵止:“行了!”
那弟子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很是坐立难安的模样。
这让郁妤看了愈发心烦。
在看到海棠的一瞬间她便知道这是何人所赠。那一瞬间,一股不自在的感觉似电流般流遍她的全身,再被这弟子道破,她更是觉得两颊燥热。
最终,还是谢愔愔站出来道:“那今日就到这里吧?”
郁妤阴沉着脸,只盯着花枝不语,半晌才点了头。
等众人走后,谢愔愔才说起另一件事:“师姐,岑氏那边来信了。”
这个消息终于让郁妤的注意力从海棠上挪开,她强压下那股堵心的感觉,像是泄愤般将花枝扔在桌上,这才接过密报。
这封信还是来自于孟沉飞,据他所说,岑氏这些日子可算出了大事。
岑今朝重伤而归,至今生死不明,岑氏族学又因成绩不佳,反被愤怒的弟子们爆出霸凌、受贿等事,一时之间,这家红极一时的大家族学竟有大厦倾颓之势。不过关键时刻,岑氏家主出面收拾了这个烂摊子。他先是向弟子们撒出大把灵石,之后又任命卫、李夫子为山长,只期盼能稳定局势。
郁妤看完后,只是淡淡地嘱咐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岑氏千年望族,一间族学不足动摇他们的根基,让孟沉飞不要声张,尽可能进入岑氏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