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愔愔和时昼都是她这个team的核心成员,属于自家员工,而澜鸿这种半路出家的外包合同工,就应该干得多吃得少,关键时刻拿出来背一背锅。
反正他签了合同,在还完债前是辞不了职的,郁妤当然懒得去关注他的身心健康。
毕竟人嘛,总该学会自我调节。更何况区区言语霸凌,对天族战神也造不成多大影响。
这一路十分热闹,他们随着傀儡穿过七拐八绕的宫道,竟也不觉得路程遥远。
不知转了多久,一座宫殿映入眼帘。
与他们的小院或是摆放丹炉的大殿不同,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的殿宇。雕梁画栋,巍峨高耸,是一座能配得上“魔宫”之名的宫殿。
“到了,”傀儡木着声音,一把将他们推入殿内,“做好准备,魔尊即刻就到。”
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闻仙宗几人止住争执,谨慎地环顾着新环境。
这寝殿面积不算大,四面墙上铺挂着厚实的纱幕,竟连一个透光的窗户也无。一张堆满软枕的大床铺在寝殿的正中,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环形的纱帘自屋顶倾泻而下,将一床的痕迹遮得朦胧,而除了这张占据了半个宫殿的大床,整个宫殿竟空空荡荡,别无它物。
几人抓住这宝贵的时间,赶紧探查寝殿。
郁妤先是掀开床边的纱帘,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呀。”
一声娇呼传来,郁妤顺着声音望去,正看到谢愔愔双手捂眼,两颊通红。
她凑过去一看,沉默了。
错落无序的春/宫铺了满墙,也是蔚为壮观。
她短暂地尴尬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身为现代人,谁的硬盘里没有几个G的小电影呢?见识过剧情丰富,画面写实的现代科技,这种粗制滥造、动作失真的画还真掀不起多少悸动。
但她随即想到,女主还是个古代清纯小白花,她若是看了这种不健康的东西,怀了春/情,打算找男主试一试怎么办?
于是回首想要安慰一番。
目光所及,正看到一双热切的眼从指缝间溜出来。
郁妤:……
行吧,人类大和谐无需教导,总能凭借本能的好奇自学成才。
她开始以欣赏古代艺术方式来欣赏这些画,将遮盖的纱帘掀开了大半。
不看不知道,她不由得为古人的奔放咋舌。
这动作,超越人体极限了吧?
她这样毫不避讳的样子,让两个男修面热。
但与时昼的可爱扭捏相比,澜鸿就讨人嫌多了。
他道:“你这个女人,果然不知羞耻。”
还不等郁妤发怒,时昼反而莫名生起气来:“我师尊看这些关你什么事啊?她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就这样说话?”
澜鸿撇了一眼他,轻嗤一声:“我不与奶狗崽子争辩。”
“你!”
“差不多得了。”在他们争吵之时,郁妤一直在观察春/宫图上的姿势,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
她紧盯着一副姿势古怪的画,对澜鸿道:“过来看看这幅。”
澜鸿垂着眼睑,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道:“我好歹也是个男人,你是半点也不知道避嫌啊。”
“别胡闹了,”郁妤忍了许久,嫌他们聒噪,“这画不对劲。”
几人一惊,这才收敛神色,上前查看。
郁妤指着挂满墙面的画作道:“这些画的场景都是连续的。”
她抚过最下的一副画:“这是在魔宫的正门。”
“经过宫道。”
“来到那个放着丹炉的宫殿。”
顺着郁妤的手,几幅画作连成一串,正是他们亲自走过的路。
“还有这处,”郁妤指着一副画,“看这处山石,不就是我们住的那个院子吗?”
几人对照着,发现还真是如此。
如果忽视掉画上放浪形骸的男女,这无序摆放的春/宫更像是魔宫的地图,不仅每幅画之间都有相应的标注物串联,连方位都有相应的指示。寥寥几笔,整个魔宫的布局尽收眼底。
只除了郁妤指出的那一副。
一眼看过去,画上的男女坐在一架秋千之上,姿态亲密,身后影影绰绰的影子,正是他们所在的宫殿。
这幅画看似寻常,却与上下左右的画各不相干。
他们围着这幅春/宫看了许久,连秋千边上画了几颗草都数出来了,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是不是找错了?”时昼努力压制着脸上的热意,奇怪道。
“不,就是这幅。”回答他的竟是澜鸿。
他翻开手掌,浅金色纹路掩在掌纹之下,若不是因为他肤色极白,这浅淡的颜色几不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