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江却无暇顾及于此。
“焦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的隐情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焦峰一顿，似乎是不忍心说出事情的真相，他静静的开始陈江，沉默了好久。
“我就知道你这个孩子是诈我的，但是已经瞒了你这么久了，继续瞒下去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况且你早晚会知道这些事，之前不告诉你是担心你的精神崩溃，现在的你已经跟过去不太一样了，所以焦叔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你。”
陈江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指。
指间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灼伤了陈江的皮肤。
嘶-
陈江低下头，发现燃烧的火星已经将他的指间烫伤。
“你这孩子，怎么总是受伤？”焦峰一把夺过陈江指间的烟，一脸无奈的看着陈江。
“焦叔，我求您了，把过去的所有一切都告诉我吧。”
陈江明明是用的极平静的语气说的话，可是眼睛里却有一种惊涛骇浪般的孤注一掷。
就连久经商场的焦峰也不今为之一怔。
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平静，同样的，也很痛苦。
139
陈江业转过身，看着面前不知悔改的陈天磊，心中的失望一层结上一层。
“事到如今，你觉得自己很聪明，觉得能骗得过我。”
陈江夜将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就好像重重的敲击在陈天磊的心脏上，陈天磊没忍住抖了一下。
这么多年以来，父亲在他心中的威严一直都在，哪怕是父亲，而现在又已经长大。那份恐惧还是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里。
年少时父亲的发怒仍然让他心有余悸。
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总是对他不满意，哪怕是他得了第一名，得了满分，在父亲眼里也不过是理所当然。
他后来的叛逆，也不过是想要父亲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多一点。
说来可笑，陈天磊活了这么多年，陈江业从来没有夸奖过他。
在他眼里，自己永远比不上大哥。
以及……大哥的孩子。
就连他自己的妻子，都是大哥挑剩下来的，他永远没有选择的机会。
在父亲心里他永远只是个备选。
如果不是大哥早早的去世，恐怕陈家也轮不到他来继承。
在父亲心中，他的孩子比不上大哥的孩子。
甚至就连他自己，恐怕也比不上陈江。
所以不管自己解释什么，在父亲心中，恐怕都是狡辩。
陈天磊的沉默，让陈江业更加愤怒，他不懂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跟自己反着来。
陈江是这样，现在就连陈天磊也敢反抗他了。
“好样的，好样的，你们真是好样，我看你们就是怕我死迟了，所以特意来到我跟前气气我，好让我早走，是不是？”
陈江业捂着胸口，重重的坐回到沙发，剧烈的呼吸。
“父亲，那您究竟想让我说些什么呢？”
“事到如今，您还想隐瞒我，陈江根本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大哥的遗腹子，就连我的妻子也是大哥玩剩下的烂货。”
陈天磊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问道：“您不让陈易进门，是不是特别害怕陈易抢走陈江的一切？”
“就像我活着的时候，你特别害怕我跟大哥抢东西一样，我真的特别不理解，明明我跟大哥都是您的儿子，为什么您会这么偏心呢？”
“在您眼里，大哥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好的，他考倒数第一，你说他有风格，脑子灵活，只是不爱学习罢了。”
“到了我，哪怕我拿第一名，得了满分，你对我的评价也不过是不过如此。”
“为什么同样都是你的儿子，可你对我们的态度，差别却是那么大。”
“就因为大哥从小身体弱，有精神病，而我身体健康，就活该被忽视？被漠视？”
“爸，我特别真心的问你一句，凭什么呀？我也是人，我也会伤心的。”
陈天磊说着，声音颤抖了起来，这个中年男人，在此时此刻，又变成了小时候那个渴望父亲夸奖期待着父亲拥抱的男孩。
可是陈江夜却没有丝毫的反应，他像过去一样，冷漠的注视着陈天磊。
“蠢货！”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选择你当继承人？知道你跟你哥哥之间最大的差别是什么？”
“我根本不需要你得第一名，陈家根本不在乎这些成绩。”
“即便你是一坨屎，但只要你的陈家，别人就不敢说你是一坨屎。”
“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想做好掌权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儿女情长。”
“你在期待什么？以为你对我说了这些话之后我会内疚，会反思，会对你好，从而改变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