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姣和楚月月……也没有可能，她们只是不喜欢沈向书，还没有到要杀了他的地步。
那么，这个学校剩下的人里，还有谁会对沈向书抱有这么大的恨意，甚至想要杀了他呢？
江淅慢慢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脑子里不断地闪过几个名字，却始终摸不到头绪。
“要是临时起意，这可就难搞了……”江淅啧了一声。
没有理由，就代表沈向书和对方的羁绊不深，很难追查到线索。
就在江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接到了沈喻的电话，沈向书醒了。
手机里，沈喻的声音很低，不知道是不是声音经过电流改变的原因，听起来竟然有些疲惫：“他说，他不是意外失足，是被人推下去的。”
“推他的人，是江存川。”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不，其实是江淅的耳朵出现了耳鸣，致使他听不到其他的任何声音。
怎么会是江存川呢？他觉得好笑：“沈向书骗鬼呢吧？”
对面的沈喻竟然很赞同地附和了他的话：“我也觉得。”
太荒谬了，以江存川的手段，想让沈向书生不如死的方法可太多了，他为什么非要冒着把自己也拉下水的风险，选择了最笨的一种？
而且竟然还没能杀死沈向书，只是让他撞到脑袋昏迷了几天。
完全不符合江存川的行事风格。
“而且江存川有什么理由要害他呢？”沈喻抱怨地说，“沈向书是不是有病？干嘛非要把脏水泼到江存川头上……”
江淅的耳朵有一瞬间的失真。
理由？好像是有的……
江存川确实有行凶的理由。
沈喻还在吐槽沈向书的疯癫行径，冷不丁地听到江淅噗嗤笑出了声：“原来是这样。”
“什么？”沈喻愣了。
江淅没有解释，只是说：“沈喻，接下来沈向书和沈致知可能会想办法联系你，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也不要去见他们。”
他顿了一下：“小叔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一定要相信他。”
“我当然相信他啊……不过江淅，你怎么突然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没事。”江淅的手指轻轻划过资料室的门板，冰凉的铁门让他瞬间打了一个寒颤，“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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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沈向书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哭得眼睛都红了：“哥哥，你相信我，推我下去的人真的是江存川！”
沈致知脸色不太好，按揉着自己的眉心，没有说话。
沈向书以为他不信，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由于说话太急，他甚至还呛得咳嗽了两声。
沈致知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连伸手去扶沈向书，或是给他拍背的动作都没有。
“……你不相信我吗？”因为刚才的剧烈咳嗽，沈向书的眼睛更红了，再加上他额头上缠着的绷带，显得格外可怜。
“咔哒”
沈致知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慢慢点燃，烟雾从他的眼前升起，连沈向书的神情都模糊了。
实际上，他并非不相信沈向书，反而是太相信沈向书了。
今天早上，沈向书刚醒来听到这起事件以意外结案时，就挣扎着下床想要撤销结案。
在沈致知的追问下，他才痛哭流涕地说，是江存川把他推下去的。
这与沈致知的推断不谋而合。
“……不要说了。”沈致知把烟熄灭在床头的柜子上，火星在平整的柜面上烫出一个圆形的痕迹。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你就当……”他闭了闭眼睛，压下心间浮起的不忿，“你就当你真的是意外摔下去的。”
“凭什么！江存川想杀了我！难道我还要继续隐忍吗？”
沈向书悲愤不已地捶了一下床，目眦欲裂：“哥哥，还是说你要亲眼看着我去死呢？”
“那你要看着沈家和我们一起去死吗？”沈致知神情冰冷，看着沈向书的眼神就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你以为仅凭这一点，真的能把江存川送进去吗？别傻了，你只会把沈家和自己一起拖下水，比他的下场更惨。”
沈向书不说话了，他的脸上一片灰白，是希望湮灭之后的灰暗。
沈致知离开病房之前，沈向书挣扎着开口：“……告诉沈喻这件事吧，他起码也是我的哥哥，让他留在这种人身边，我不放心。”
沈致知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但白特助很快把沈向书的手机还给了他，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于是，沈向书在病房里，哽咽着给沈喻打了一通电话。
“或许我以前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江存川真的不是可以相信的人。不管怎么说，你是我血脉相连的哥哥，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